南田发怒了,大吼:“你知道什么?!”
东泽被吓到,不敢说话。
南田突然一笑,有气无力地说:“东泽,命运就是这样,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啊!”
东泽不了解南田的过去,不知道她在为先灵宫的话介怀。
南田挥挥手:“你走吧。”
东泽化身离开。
龙王那里很好商量,他只求不要让敖放受太多的苦,东泽知道,受不受苦是小事,龙王只是想让敖放与西沙顺利一些,想让别人推波助澜一下,他便回应说:“有些事情是要看缘分的,缘分不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强求,太子的事,还要看他自己啊。”
龙王佯装生气:“那个逆子,整些花花肠子出来,也不知哪个女仙会跟着他受委屈!”
东泽不想理会,就十分礼貌地说:“我凡间还有事务未处理,先行告退了。”然后修书一封给司命,自己回了凡间。
回到凡间的时候,刘和正在给许将离办生辰宴,大家都奉上了珍奇异宝,只为博这位受宠的昭仪娘娘一笑,秦姬被处理之后,后宫便只有许将离独得圣宠了。
这些宝贝的确新奇,哄得许将离合不拢嘴,一直贴在刘和耳边夸夸这个,夸夸那个,温言软语,酥麻着刘和的身体。
东泽姗姗来迟,献上自己的宝贝。
许将离打开盒子,看见一只通体碧绿的酒觞,摸上去,一股冰凉沁人心脾的感觉涌上来,她拿起酒觞,仔细看了看,问道:“国师大人,此物何用?”
东泽拱手:“娘娘倒些美酒进去,再看看。”
许将离照做了,看了看里面,酒面倒映的竟不是她的身影,而是一个模糊的男子的轮廓,她很惊奇,说:“呀!怎么照出来是个男子?”刘和感到好奇,把酒觞拿过去,一照,什么都没有,连自己的影子也没有,正要说什么,东泽却说:“这个酒觞装了液体,便会照出心爱之人,此便为其妙处。”
许将离眼珠转了转,说:“那方才那抹模糊的影子,定是陛下了。”
刘和把酒觞放在案几上,推到许将离面前:“许昭仪没看清楚,那再看仔细些。”
许将离只能再看,但还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她就笑着说:“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就是陛下。”然后把酒觞推到刘和面前,刘和很有防备,见她一推过来,就挡住,说:“朕方才就看清楚了,朕的酒觞照出来的就是许昭仪。”
许将离和东泽都看出来了,刘和是心虚了,许将离倒是没有什么,反正她的照出来也不一定是刘和,东泽呢,心里面一凉,但是又觉得很庆幸,许将离爱的人不是刘和,刘和爱的人,十有八九也不是许将离了。
许将离为了掩饰尴尬,也害怕别人起疑,就说:“这件物什唤什么呢?”
东泽略含深意地说:“它通体碧绿,就叫碧觞。”
许将离不说话了,这个名字还真是跟她的名字一样不吉利。
为什么碧觞?因为郎无情妾有意,许将离会爱人,而刘和不会。
一场和和美美的生辰宴,因为一个酒觞的到来,变得有些沉闷,生辰宴的主人公许将离思索着觞中的男子是谁,刘和则在思索自己照出来为什么没有人。
东泽看见魂不守舍地两个人,默默地先行告退了。
回到司天监,东泽透过穹顶去看星空,今夜星河璀璨,他想起南田,南田与星河有着说不清的缘分,南田曾对他说过:“东泽,你看这万里星云,有时候,本尊觉得自己跟其中一颗好似有着什么联系,若是不做大尊神,本尊倒愿意去做夜神,与这邈邈黑夜融为一体,倒也浪漫。”他又想起她说:“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啊!”凡人的妃嫔等级制度,不就是将妃子当做臣子吗?难不成,刘和也要与许将离君君臣臣,不能有越矩的情感了?不可能,他觉得这不能混为一谈,刘和游戏人间,许将离亦然,两个玩咖,之间怎么可能有君臣?!“西沙,你的命运究竟该如何?若不是天条在此,我一定将命簿审阅得巨细无遗。”他走出穹顶,隐没在黑暗之中。
许将离回去后,就往碧觞里倒了水,没事就朝里面看一看,但也只能辨别出是个男子,其余的看也看不出来,看烦了,她就把碧觞一挥,扫下案几,水流的到处都是,把周围的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
“去把国师请来,我要问问他送本宫此礼是何意思?!”许将离站起来。
宫人快步逃离现场,去请国师。
东泽撑着额头,正打着瞌睡,那个宫人冲进来,说:“国师大人,快,十万火急,昭仪娘娘生气了,要问你话呢!”
东泽睁开眼,西沙?她还在纠结碧觞的事情?“好,这就来。”东泽起身。
许将离本来准备发作的,但是看到美男,心中的怒火就消了一半,自能保持矜持地坐在高座上,佯装冰冷地说:“国师大人送的礼物可真是好寓意啊,是希望本宫与本宫的名字一样长离散,与这碧觞一样,常悲痛吗?”
东泽之前见过西沙发小脾气,知道她并不是在意自己是否爱人,而是在意自己的尊宠是否马上就要到头了,西沙某些时候,还是一个挺现实的人,虽然一直有一个荒诞的梦想,希望一个全世界最大的偏爱和偏宠,他明白,是他给的不够多,但是,他也绝对不会惯着她。于是,他故作小忿地说:“娘娘真是好雅兴,一直揪着微臣送的礼物不放,昨日不见怒色,今日思索明白了,倒想要治微臣的罪了。”
许将离被噎住,良久才说:“国师大人的意思是本宫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