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时候,人基本聚在前厅,后院没什么人。”
“他又被罚去抄经,以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安安分分地待着。”
“如此,黑衣人才会一无所获。”
“不过,”他为难地歪了下头,“有一点无法确定,那就是南宫朔月到底是黑衣人杀的,还是胡浩杀的?”
他想听听那两位的看法,不曾想,一回头人不见了。
他们立在南宫朔月床前,也不知何时过去的。
他跟过去,现南宫朔月新换的衣服被挑开了。
笛飞声正巧开口,“是黑衣人动的手。”
“何以见得?”李莲花看他一眼。
笛飞声注目着胸口上的刀痕,十分胸有成竹。
“胡浩房间里搜出的刀,对不上。”
“那刀比伤口厚了分毫。”
是了,他是个用刀的行家,女宅案时,连用刀者的心境都能看出来。
这种微末的差别,自不是难事。
李莲花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方多病则据此延伸了一下,“胡浩是后来的话,就是说,他根本没预想过这种情况。”
“他下的药使得吴护卫和丫鬟们瞌睡,正巧给真凶提供了便利。”
“当然,使人瞌睡的药,不排除是黑衣人下的。”
“但不管怎么样,他仅仅看到了血流成河的场景。”
“被一吓,刀掉到地上,这才染了血水。”
“丫鬟凌霜吃了醒神药,故而早些醒了,然后过来,他便慌忙捡起刀逃离。”
李莲花却摇了摇头,“有一点不对。”
“刀如果是掉地上,应该是一面染血才对,为什么会双面染血?”
他们所有人可都看到了,那刀两面都是大片的血迹。
方多病挠挠头,语气苍白,“掉了两次刀?”
“是嫁祸,”笛飞声抱臂嗤了声,“白痴!”
方多病横他一眼,“自大狂!”
嫁祸极为说得通,凶器是另一个人放进胡浩房间的,金银珠宝也是另一个人提前偷走的。
可是,掉两次刀怎么就不可以了?
方多病十分不爽,吹了下额前的头,“行,那你再说说,谁嫁祸的他啊?”
笛飞声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黑衣人,转而一忖,是不对的。
黑衣人要嫁祸,就没必要把胡浩的房间弄乱,惹人怀疑。
他杀胡浩,又吊起人,约摸是单纯不想被暴露罢了。
里面势必有第三个人。
他一时不知道,但会让别人下不来台,“说得你知道似的。”
“我——”
李莲花扫下左边,又扫下右边,无奈叹气,“行了,都有道理。”
“先看看别的再说。”
三人便分散到房间各处,勘察别的线索。
散开前,李莲花拉好南宫朔月的衣服,又轻轻给他掖上被子。
那闭目安然,躺在温暖的被子里的模样,就像只是睡着了而已。
他目光驻足片刻,然后才转身去了桌案。
桌上放的都是南宫朔月平时看的书,以医书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