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悉心地处理着玲珑公主的伤口,神情专注而认真,但也没冷落了女帝,回答道:“要是你也有一个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动不动就拿鞭子出来执行家法的老爹,你也会的。”
女帝闻言忍俊不禁道:“还不是你性子太过顽劣,苏王能把你养这么大不被你气死,也实属命硬。”
苏哲苦笑道:“一模一样的话,他也说过,要是你俩有机会坐下来闲聊,肯定能聊到一块去。”
这话却是让女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嗔怒地瞪了苏哲一眼,觉得这混蛋说话简直是口无遮拦,越发放肆了。
很快,一帮太医院的太医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了。
这群老头子立刻把玲珑公主给包围起来,仔细检查之后得出了结论。
“回禀圣上,公主只是受到外伤,虽然看似流了不少血,但经过包扎处理已经没有大碍,稍后微臣开几贴药,温养两日便也就好了,只是……”
老太医一脸好奇地问女帝:“敢问圣上,如此专业的包扎手法,可是出自于哪位同僚之手?”
女帝看了苏哲一眼,见后者洋洋得意,顿时哼了一声。
“行了,下去开你的药去,熬好了立刻命人送来。”
女帝挥手,打发走了太医们,然后她坐下来,突然面无表情地开口说道:“苏哲,你好大的胆子!”
苏哲眼见女帝发脾气,也收起了嬉皮笑脸,老老实实地来到女帝面前,叹道:“皇上,这就咱俩,公主还昏迷未醒,就别板着脸吓唬我了,来,笑一个。”
看着凑到跟前的俊脸,女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把五军都督府当什么地方了?在那种地方行凶打人,打了个刘泰丕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你们这些官宦子弟斗殴而已,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五军都督府把刘怀庸给打了!”
“你可知道刘怀庸是什么人?”
“他虽不是地方卫所、野战军的一线将领出身,但也算是入伍多年,只是充当的更多是文职方面的工作,可这不代表他就没有血性和脾气。”
“五军都督府负责天下兵马的训练、调度、布防,其中牵涉多少利益,多少千丝万缕的联系纠缠其中,刘怀庸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未出过什么大的纰漏,可见他的能力和军中人脉,绝对不差,更何况,他还是五军都督府都督同知,朝廷正二品的大员,你呢!?你是白身!没功名在身的!”
低眉顺眼地任由女帝发脾气,苏哲轻叹道:“那不是情绪起来了,没忍住嘛。”
女帝更怒,说道:“好,当时算你是情绪起来了,那么在养心殿呢?当着朕的面,你说的是什么话,给刘泰丕扣了个匈奴细作的帽子,朕都被你吓了一跳,你知道不知道这个罪名,对刘怀庸来说意味着什么?!”
“苏哲,朕本以为你虽然性子顽劣,但总还算有几分挽救的希望,但现在看来,是朕走了眼。”
这话,苏哲就不乐意听了。
“你对我很失望?”
苏哲抬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帝。
女帝的气势为之一顿,不知为何,她竟有些应不下来这句话,同时也察觉到兴许刚才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一些。
但身为皇帝,女帝不可能认错。
所以她选择沉默。
“一定很失望,是吧。”
苏哲自嘲一笑。
此时女帝坐着,苏哲在她面前,慢慢蹲下身来,两人保持平视。
“想来也是,是我为了能帮上你,急于求成,以至于闯了祸,你失望也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