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辛苦你了,累不累,我给你拿水来。”
“不累,一会儿再喝吧。”
秦武说完,将松木翻过来以后准备继续刨,却被陈小七给叫停了。
“你这身上都是汗,沾了好多木屑,我给你擦擦。”陈小七说着,便拉着他的手将他前前后后都擦个干净。
手上的帕子路过肚子那里秦武猛的吸了口气,还往后躲了一下。陈小七不解,迷惑地问:“怎么了?”
秦武用手抱住肚子,不太好意思的回:“痒。”
没想到他居然怕痒,陈小七这下可算是逮住他的软肋了,坏心眼的将手伸进去挠他的肚子。
“小七,别,别这样……”秦武不敢反抗得太激烈,只能老实的待在原地任他欺负。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直接将人单手搂在怀里,然后紧紧的捏住他的手腕高举过头顶。
陈小七挣扎了一下后发现纹丝不动,贴在自己腰上的手力气很大,让他反抗不了,只能被迫维持这个羞耻的姿势。
秦武垂眸看了他好大一会儿,这才缓缓开口:“小七,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你放开我。”陈小七害怕有人来看见,使劲儿挣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去。
“小七,我想问你一件事……”
“嘿,大哥!”
秦武的话还没问出口,院子外面便传来了扫兴的声音,唐绍犹如进自己家院子一般,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你们俩都亲热成这模样了,就不能成个亲吗?”
他的话音刚落,陈小七便急急忙忙的逃离秦武身边,蹲下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帕子。
秦武假意吹了吹胳膊上的木屑,笑着回:“关你什么事,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小七趁着他们说话的功夫,捡起帕子后便赶紧跑回屋里去,他要是再被唐绍给开两句玩笑,可得羞死了。
“大哥,小四来信了,说要回来了。”唐绍说完,走近以后拿出来一封信。
秦武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眉头紧皱,打开信看了起来。
陈小七收拾了下屋子,转头看见那两人在院子里说着悄悄话,便好奇的多看了一会儿。
唐绍走后他才敢出去,走到秦武旁边小声的问:“他来干什么?”
“老四要回来了,他输光了家底,怕被老四揍,让我帮忙。”秦武边说,边刨刨花。
陈小七感到有些奇怪,他输光了家底关四当家什么事?为什么四当家会揍他呢?
秦武听完以后笑了下,继续解释着:“他俩是两口子,你不知道吧,老四是老三的夫郎,人长得特别漂亮,身手也好。”
听见他大肆赞美这个自己素未谋面的郎君,陈小七的心底稍微有些酸涩,他不敢将“不高兴”这三个字挂在脸上,只是努力扬了扬嘴角。
“那他之前都去哪儿了啊?怎么没见过他?”
之前听说四当家叫卢明,陈小七还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居然和他一样是哥儿?
“他和老三吵架,不想待在山上,便下山去游玩了。”
秦武已经将松木刨得光滑平整,现在需要将其锯成三截,然后再细细雕刻模具和花纹。陈小七跑去给他拿墨斗,手锯和凿刀。
“你累不累啊,要不要歇一会儿?”
“不累,你要在这里看就去拿张凳子来坐着吧,站着多累啊。”
说完,秦武拉出墨斗的线在松木上的四面都弹上印记,先用刨子刨得更加笔直,然后才将其锯成三段。
陈小七坐在一旁的台阶上看他劳作,心里想帮忙也插不上手。秦武在木头上画出了模具的大致形状,接着用凿刀一点一点的凿下来。
按照花样图纸上的来看,每个模具里有两个孔,可以同时按压两块月饼。陈小七一共画了六张图,分别是:月下玉兔,一树桃子,莲花盛开,宝葫芦,仙鹤长春,以及两个小人儿。
秦武觉得那张两个小人的花样越看越眼熟,便举着图纸问不远处坐着的陈小七,“这上面画的是我们俩吗?”
陈小七没有说话,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低下头埋在腿上。见他那害羞样,秦武知道不必再多问,肯定是那晚画在孔明灯上的画。
模具的形状大致出来以后,还剩下一截不小的松木,秦武捡起来看了看,决定做个小玩意儿来哄陈小七开心。
厨房的人来送饭时,秦武正好将小玩意儿的大致形状给凿出来,他随手藏在刨花堆里,这才过去和陈小七一起吃饭。
天色渐晚,眼看着今日是做不成了,陈小七起身走过去,道:“别做了,我去叫人给你烧洗澡水。”
“好,你先洗吧,你洗完我再洗。”秦武见他过来后赶紧将还没做完的东西藏到身后,还好他没发现。
入夜,几个手下提着热水来到屋里,洗完以后的陈小七从衣柜里找出秦武的衣裳,整整齐齐的给他放在浴桶边上。
秦武将院子随便打扫了下,抱着月饼模具和给小七的惊喜回了屋。
“秦武,快来洗,水温刚刚好。”
屋里传来声音,他将小惊喜给藏在了抽屉里,打算等会儿再给他。
陈小七习惯性的出来收拾外面的屋子,将一团麻线扔进抽屉里的时候意外看见了那个光滑的陀螺,正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记得前几日收拾这里时并没有这个陀螺,好奇心作祟便拿起来闻了一下,是新鲜的松木香气。
为了捉弄一下秦武,陈小七将陀螺藏进装冬衣的大木箱子里,还特意塞到了最底下。
秦武洗完以后他便借口说自己困了,想睡觉,秦武假意和他道别,实际是出去拿陀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