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羲神女找到他时,他正满山追一只灰毛兔子,要把它的耳朵撕下来,粘在自己?脑袋上?。
神女对他说:“你打不过我。”
昭玄怒而暴起,说要拔干净她的头发。
于是两人立下赌约,于高山之巅、业火渊侧一决胜负,倘若昭玄赢了,神女就乖乖任他拔干净自己?的头发,倘若神女赢了,昭玄就要将心?脏剖给她。
昭玄虽然?有强大的灵力,但?是心?性实?在单纯,在混迹了两百多年的老油条面前,实?在容易吃亏。
昭玄蓄力的时候,太羲故意讲了个笑话,将昭玄笑得破了势,她的命剑紧随着?劈落,锋利的剑尖抵在昭玄额心?,冰雪寒气在他赤眉上?凝成一层白霜。
“你输了。”太羲说。
昭玄怒吼一声,右手指甲暴长成利刃,太羲以为他恼羞成怒,正要将剑刺下去,却见他右手直探入左胸,“噗嗤”一声没入坚固的身躯中。
掏出了一颗幼小如?鸟卵、被赤红色的纯正灵气包裹的心?脏。
太羲双手接过,那心?脏在她手心?里?化成一颗红色宝石,嵌入了她的剑柄中。
“你能……”
失去心?脏的昭玄奄奄一息,血肉正慢慢化作星火逸散。
他握住太羲的裙角请求她:“再讲一遍吗?”
太羲跽坐在地,让昭玄的脑袋枕在她怀里?,将自己?两百年听来的民间笑话,一一讲给他听。
最终,昭玄的身躯与?他鸭子般的笑声一同化归风里?。
像是被突然?翻开的匣子,明灯照亮的壁画,这些事随着?姒庑的讲述涌入流筝的脑海中,仿佛是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她愣神的空档,姒庑已将她的剑拿了去,伸手在红宝石上?拂过,手指下意识用力。
“流筝!”
季应玄喊了一声,恼怒道:“这小崽子居心?不轨,他想把我抠下来!”
流筝心?头一跳,伸手将剑夺回。
这一回护的动作令姒庑低垂了眼,他黯然?沉默半晌,讪讪说道:“原来姐姐这样喜欢它,但?它是魔物之心?,它很脏,配不上?姐姐。”
流筝语气温和?地解释道:“昭玄虽是魔物,却有十足赤诚,我胜之不武,但?他仍然?守信。”
“他死了,”姒庑说,“姐姐喜欢他,他也?死了。”
流筝微微蹙眉,心?说这位小殿下的心?性似乎缺少教导。
***
两人来到俯鹫宫,见到了姜国?的现任国?主姒追。
流筝与?姒追大眼瞪小眼,季应玄冷笑出声:“我收回刚才的话,姒追不是什么明君,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流筝惊讶出声:“哥哥!”
姒追——与?雁濯尘长得一模一样的姜国?国?主,瞪着?流筝手中的剑,恨恨道:“果然?是你在装神弄鬼,将我与?流筝困在此幻境中。”
季应玄:“这里?可不是幻境。”
雁濯尘:“那这里?是哪儿?”
季应玄懒得理他,倚在流筝身上?不说话了。
他们?三人如?此奇怪且混乱的表现,姒庑却没有受到影响,抑或感?觉惊奇。他自顾自地向前走了几步,屈膝跪在姒追面前,深深一拜。
“儿臣有事请求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