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虽生气,但也不忘关注李晏,时不时僵着脸给李晏夹些目前能吃的补身体的东西,在面对李晏的目光时又装作没看见,如此一来一回,待用完晚膳后,两人都处于一个受不了了的状态。
但李晏是什么人,她就算是再想去求和,但也不愿开口,而反观沈念,在纠结许久后,终究是撑不住,拿着手中的药膏开了这个口:“到榻上去,我给你上药。”
闻言,李晏颤了颤,随即乖乖的坐到了榻上,等待着沈念的下一步动作。
沈念见李晏久久不解开衣服,有些崩溃,李晏睡着的时候她倒是可以大胆解开她的衣服,但现在可不行,李晏人醒了啊,她要是还主动去给她解衣服,这不反倒是将两人显得更暧昧了,况且也让沈念像个变态。
“解衣服。”沈念说完,看见李晏那迷惑的眼神,连忙将脸别了过去,“你不解衣服,我如何帮你上药?”
李晏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多想了,咳了咳便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这次倒是没犯傻,很快便露出了肩膀给沈念上药。
李晏肩膀上的伤口因毒的原因,狰狞无比,沈念虽看了很多次,但每次见到伤口时还是会没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你能行吗?”
闻言,李晏对着沈念笑了笑:“我若是说不行,就可不上药了吗?”
沈念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了还不如不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随即将那药膏涂到了李晏的伤口处,李晏紧紧咬着牙,虽未发出任何声响,但沈念终究是发现了她正微微颤抖,下一秒,李晏便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缓缓吹着自己的伤口,她眼中尽是震惊的转头看向沈念,见其只是温柔笑笑,没由得脸红了一瞬。
片刻后,沈念才出声打破了沉默:“好了。”
李晏这才松了一口气,将衣服穿上:“嗣安我。”
听到李晏叫自己,沈念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盯着李晏看,等待着李晏说出什么话来。
李晏被沈念这么一盯,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变得结巴了起来:“我我错了。”
这句话虽说有些突兀,但沈念还是听懂了李晏是在为她那去练兵的行为向自己道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无事,我能不知道你是何人吗?只不过,下次不可做此事了,你不过方才苏醒,身子骨还弱着,便跑去练兵,岂不是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待恢复后,你可随意练兵。”
见沈念不打算在追究,李晏心中有了几分窃喜,笑了笑,就在这时,外面的张褚衡按照沈念的嘱咐将此次的战报送了进来,纵使沈念已经猜到张褚衡多少知道了什么,但也不会在他面前太过放纵,便做出了一幅昔日朝堂上的冷漠模样。
张褚衡将战报递给沈念后,恭敬的站到了一旁等待着沈念发出指令。
沈念接过战报,毫不介意地将战报与李晏一齐分享,李晏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后,竟不顾礼教的开了口:“此次一战,看似大胜,若是我没猜错,应当并未损耗叛军元气。”
张褚衡被李晏这一僭越之举吓了一跳,偷偷瞄了一眼沈念,见沈念没有什么表示,这才松了口气,开口回答:“镇北侯所言不错,此战却未伤及叛军元气,此战叛军虽然损耗了大量兵力,但叛军精锐仍是未有任何损害。不过倒是也有几分好处,而今叛军普通士兵大多死伤,若是下次开战,那便是叛军精锐出战了,若我大普合理应对,那便有机会歼灭叛军了。”
听到张褚衡回话,李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僭越了,连忙转头看向沈念,见其眼神并未有何变化,反而面带笑意地看着李晏,示意其继续讲。
李晏在心中微叹了一口气,沈念这样,是否有些太光明正大了,现在两人的关系实在是太暧昧不清了,她有些无奈,最终还是开了口:“叛军此次攻城,可是直奔我大普重臣所在的位置?”
“回镇北侯,却是如此。”张褚衡面带佩服的开口,他没想到李晏沉睡了这么久,却在一醒来就能猜到外界发生的事情,“不过石耕将军神机妙算,借着此机会直接将叛军反包围了,进而才有此战的大胜。”
这番话果然符合李晏心中的猜测,李晏略微思索了一番,再次开口:“这几日,露些破绽给叛军,叛军定然不会放过此等机会,定会再次攻城,若是叛军再次攻城,直面迎战便可,大普精锐皆在边境,不必再使些什么恶心的战术了。”
听到‘恶心的战术’五个字,张褚衡眼皮子跳了跳,有些犯恶心,他自然知道李晏这话指的是上次叛军攻城时所使用的金汁战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多谢镇北侯。”
虽说张褚衡没什么事了,但是不可擅自离开,要是想走,还得请示沈念,只见沈念一心看着李晏,随意摆了摆手,张褚衡满头黑线,他还以为沈念不会沉迷美色,没想到只是因为没有明白自己想要的人是谁,只能装瞎,缓缓退下。
待张褚衡离开后,李晏也是有些无语,看着沈念:“皇上,在外人前还是注意些许为好。”
“这些下人还未达到敢四处乱言的地步。”沈念笑了笑,“若是敢乱说,我也不会留这样的人。不过——阿晏,你方才喊我什么?”
李晏这才发觉自己下意识的称呼又被沈念发现了,只能无奈改口:“嗣安,在外人前,还是要讲些礼教的,否则,若是被外人得知,怕是尚未一统天下,我便被弹劾至被罢官了。”
听李晏这话,是默认了她们两人现在这暧昧的氛围了,但沈念还想更进一步,便询问道:“阿晏那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