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檀咳了咳,忽问:“殿下救人的法子,有些新奇。”
别他也是穿越来的吧?
江王声音低沉:“本王先前年幼,以为母妃是因自缢导致窒息而亡。于是遍寻医书,在书中发现若因自缢致使窒息,便可按压胸部与对口送气交替。只是可惜本王此法会得太晚,不能及时救得了母妃。”
岁檀自觉勾起了江王心中的陈年伤痛,一时无言。
江王眸中哀思渐止,复问:“小坛你对佛法竟也有研究?”
先是在尘山寺门外与空明师傅对了几句佛偈,后又在殿上解读空明临终前的身姿手势。
想不到她身在慈幼局,却竟也聪颖好学至此。
岁檀尬笑几声,囫囵说道:“是我瞎编的,反正陛下也不会亲自去查验空明师傅最后圆寂的坐姿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可以证明师傅是有难言之隐,才难以将真正的奸邪揪出来绳之以法。”
而江王也并未纠结,目光却直直盯向面前车幔的某一处。
“只是许太妃方才在殿上,却又说太后当年也曾在母妃的汤药中动了手脚。本王担心,母妃当年之死,除却因为许太妃的暗中指使,也少不了太后在其中推波助澜。若真如此……”
他与皇兄、六弟之间恐怕便再无什么兄友弟恭了。
掖庭狱内
许太妃瘫软无力地倚靠在潮湿的墙壁上,垂下眼帘,嘴唇翕张。
李太后颇有些焦急地问向太医:“她怎么样?”
太医躬身回道:“禀太后,此簪虽避过了要害,然太妃却失血太过,仍有性命之忧……”
李太后烦躁道:“好了太医,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太医擦了擦额头的汗,跪下身去。
“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正此时,许太妃缓缓睁开眼,惨白的双唇竭力勾出最妩媚而轻蔑的笑来。声音虽低沉无力却字字掷人心上。
“你放心……黄泉……路漫漫……若无你相伴,我如何……甘愿独行……”
许太妃说完,挑衅地笑了几声,尔后又呛咳连连。
李太后摆了摆手,叫太医与宫人退却。
待周遭静默至极后,矮身将脸贴近许太妃。
问的却不是给殷太妃下毒一事。
“你说龙兴池上空金龙盘旋一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太妃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此时气息也已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一手撑地向后将身子靠直了些。
“且取些水来。口干,实在难言。”
李太后忙起身给她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