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问。”许映白捏住他的下巴,在他嘴边亲了下,“你为什么不像在更衣室里那么喘了?”
谢乘风手下一停,忽然笑了:“你喜欢那样?”
许映白没成想被人反调戏了,他坦白回答:“喜欢。”
“那”谢乘风狠狠地压了下他的小腹,坏笑着说,“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看许老板给不给了。”
腹部痉挛带起浑身颤栗,许映白压住他,说好。
万籁俱寂,对面楼里的灯又灭掉几盏,一阵窸窣声过后,许映白坐起身,就着微光盯着指缝,然后故意使坏,不客气地向谢乘风身上蹭了一把。
正在敏感时分,谢乘风呼地坐起,在莹白的月色望见许映白的眼睛,片刻后,偃旗息鼓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
许映白别有意味地夸:“小谢,你蛮厉害的。”
谢乘风绷着唇不讲话。
许映白动了下手指,还未碰到人,谢乘风即刻下床,捡起自己的裤子,扔给他一句‘我去洗澡’便出了卧室。
许映白随便穿了条裤子跟着他出去,客厅灯光开着,见谢乘风正准备进浴室,他问:“房间里也能洗澡,你干嘛非要出来洗?”
谢乘风回头反问:“你不洗?”
许映白张了张口,又问:“你洗澡不拿睡衣,拿白天穿过的衣服干吗?”
谢乘风一怔,换了个手拎裤子,几秒后他把裤子往外一抛:“忘了。”
浴室门合上,许映白的目光隔绝在外,谢乘风看着镜中身上不着一物的自己,想到许映白刚才在上啃咬磋磨,他低头带着几分满足地笑了笑,鞠一捧凉水扑在脸上。
微凉的液体彷佛透过皮肤浸入心间,心神逐渐清明,谢乘风扭头看向洗手台一角。
一张纸条,
是他刚从裤兜里掏出,来自与方翊临走前放下的字条。
-谢乘风,一周后见。
近日天气闷热,一场酝酿已久暴雨笼罩整座城市。
一周之后,许映白接到了沈泓的电话,说明日便可以返回东港。许映白并未多问,他知道沈泓不会无功而返。
窗外暴雨如注,窗户开着一条缝隙,雨水斜扫进来,许映白抬头望向天空,心神忽地松弛,感觉由方翊带来的阴霾正在逐渐消散。
当天晚上,谢乘风来电告知,星回要做促销,很忙,而且小涛又临时请假,他走不开,结束之后要很晚,未免来回折腾,结束之后他直接回小院住一晚。
若店内有促销或者景区有活动时,星回向来很晚才闭店,每当这时,谢乘风便不会再特意跑回来,这点不算特别反常,许映白应下,让他安心工作。
也是这一晚,星回来了一通电话,小何接听,听过对方来意,将电话转交给了谢乘风。
方翊非常客气,言未出,语先笑:“谢乘风,你准备好了吗?”
谢乘风早有预料,挂断电话,查了一下方翊给的地址,一家酒店,距离书店开车不过十分钟。
一声嗤笑发出,更衣室的门被人推开,李慕枫过来问:“谁找你?”
谢乘风挑眉,李慕枫明了,又问:“要查一下他吗?”
谢李二人闯荡江湖多年,五花八门的兄弟遍及四海,一个圈层一种相交模式,他们最重仁义。
“不用。”谢乘风笑了,“他还不够格。”
李慕枫未在多言,当晚闭店之后,二人绕到景区外一家地摊烧烤店吃了顿宵夜,翌日午后,李慕枫开车送谢乘风单刀赴会。
进了酒店大门,说明来意,服务生带着他上了顶楼的餐厅。
餐厅内装修精致高雅,靠窗的位置旁边摆着一架屏风,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山水画。
方翊就坐在屏风之内。
“我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方翊手边是一壶泡好的茶,他倒一杯出来,放到对面的位置,对谢乘风说,“坐。”
谢乘风并未推辞,坐下后将那一杯茶水推开,掏出裤兜里的打火机,放在了桌上。
轻微的闷响彷佛坚硬的台面上颤动着余音,方翊手下一停,放下茶杯,做了个与他同样的举动。
两支磨砂质地的黑色打火机齐齐地摆在面前,方翊轻笑:“我说许映白怎么收下我的东西了,原来他送给你了。”
谢乘风收回自己的那支,在手指把玩一下,对他微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所以你早就认识许映白,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到今年才跟他相识。”方翊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水,似是很可惜地皱眉,“你还是没我高明,我牵制了许映白这么多年,你怎么才开始呢?”
他以为他是算计,是图谋不轨。
谢乘风不置一词,将打火机揣回兜里。
对于他的沉默,方翊不禁微怒,无声的对视之间,他又扬起标志性的笑容,试图说服谢乘风:“这样吧,我们各自退让一步,我呢,不打扰你跟他恩爱,但你也决不能阻拦他每年来看我。”
“你也看到了,我为了他差点丢了命,总要讨回来一些说法。”
就在方翊自顾自地说话间,谢乘风扭头看向了窗外,昨日下过一场大雨,路面上隐约还残留着水渍,车辆在城市道路上穿梭,行人各自奔忙,或脚步散漫或神色匆匆,一派井然有序的生活节奏。
谢乘风垂眸几秒,转头看向方翊,抬起右手,掌心向内,冲他招了下手。
方翊没动,早在一周之前,那天晚上的更衣室门口,他就领教过谢乘风的手段。
谢乘风犹如可以根据状态调节自己的机器,在许映白面前,他浑身上下均萦绕着一层柔和的气息,当脱离许映白,此刻面对他时,那层柔和被暗藏的锋利刺破,一双眼睛暴露出令他陌生的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