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眨了眨眼睛说:“我不知道。”
卞睿安没说话,沉默不语地吃了半盘樱桃。
“我去给你倒杯水吧。”时微穿上拖鞋,站了起来。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卞睿安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不急。我给你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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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睿安是下午六点走的,因为晚饭与人有约。
走的时候,雨还在稀稀拉拉地下,乌云走了一片,又飘来一片,天空呈现出深灰色,让时微没什么吃晚饭的欲望,她走进厨房烧水,准备泡碗方便面对付对付。
热水边缘刚刚开始冒泡,她就听到外头有人敲门,大概是卞睿安落了东西,或是计划临时有变,晚餐取消了?时微拔掉烧水壶的插头,不紧不慢朝外走。
那敲门声却越来越急,时微在客厅中央顿住脚步,心头一凛:卞睿安知晓密码,门外之人不是他!
几乎是同一时间,敲门声停下了。
时微提心吊胆挪到门口,想要通过猫眼看看门外的情况,怎想她刚刚凑上去,就看到了一只变形的眼睛,那只眼睛贴在猫眼的另一头,正急迫地朝着屋里望。
时微吓得倒吸凉气,她咬着手指头没出声,又缓缓退步,回到卧室报了警。
挂断电话不过三十秒,门外又出现了丁零当啷的响动,紧接着,又传来密码错误的滴滴声。
时微并不清楚门锁的质量好坏,也对门外那人的破门技术一无所知,她很害怕,怕得发抖,怕得连血液都要凝固。无数血腥恐怖场景在她脑海里飞速翻过,时微的心脏猛然一沉,她想起了卞睿安来。
卞睿安刚走不久,说不定说不定他叫保安能比警察更快。
强行镇定了心情,时微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很快接了。他耐心地安抚时微,告诉时微没事、别怕,他说自己刚出车库,马上就能掉头回来。
时微闷闷地“嗯”了两声:“你别自己来一定要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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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她就把电话挂了。
抱着手臂在屋里走了一圈,门外的动静越来越大,时微不敢去看他究竟在干什么,翻出了尘封已久的阻门器,她屏住呼吸走到门口,也不顾外面能不能听到屋里的声音,一丝不茍地,将阻门器顶了上去。
时微还没站起身,屋外那人又“砰砰”拍了两声,她一屁股跌在地上,害怕和愤怒交织着,一颗心脏是越跳越勤。蹭地一下,她从地上站起来,大步走进厨房,抓了把菜刀回到门口。
奇怪的响动还在继续,她的心跳却逐渐平缓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把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了,下一分钟会怎样?不知道,下一个小时会怎样?这更不是她需要思考的问题。
她握着刀,站在门口,听着那些响动,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专注在那些声响里,似乎都没有了时间概念。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了密码声。
时微抬起头,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她数着那人按键的次数,突然一下子,门锁响起了成功打开的声音。时微的掌心出了汗,她慢慢地、往后退了一步。
门没开,或许是阻门器有了作用。时微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把手,下一秒卞睿安的声音响了起来:“微微,是我。”
时微没有放下刀,她强压着害怕,凑到猫眼面前看了一眼,天知道她有多恐惧,她绝不再想对上那只胡乱张望的眼睛。
所幸,门外站着的真是卞睿安,他焦急万分。
时微蹲在地上,松开了阻门器。她拉开门,楼道的光和屋内的光搅合在一起,她和卞睿安四目相对。
“保安呢?”时微轻声问。
卞睿安低头看到她手中的菜刀,还有她握着菜刀的、颤抖的手。他上前一步,抱着她说:“还没到,我先上来了。”
时微一动不动地问:“门口那人呢?”
“跑了,孙飞昂在追。”
“会有危险吗?”
“你放心,他有数。”
很快警察也赶到了,紧随其后的是孙飞昂,他向卞睿安道了个歉,说人跑了,没抓到。
一行人去物业查了监控,发现那人身披雨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没有拍到面容。
时微让人将监控反复播放了几次,末了也没多说什么。警察认真负责地做好记录后就离开了。
卞睿安陪着时微回到了家中。
“你晚上不是有事吗?”时微从沙发上站起来,都快八点了,“快去吧,别误了正事。”
卞睿安摇头,把她拉到身边坐下:“今晚不走了,我不放心。”
时微神思恍惚地左右张望,突然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将窗帘严丝合缝地拉上了,像担心有人偷窥似的。
卞睿安走到她身边,撩开一条缝隙,试探着往外面望了一眼,湿漉漉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时微不说话,又走到卧室,把窗帘一并拉上,让她将全屋的灯都关闭了,打开手机摄像头,对着每一个角落仔仔细细地检查。
“在找摄像头?”卞睿安在黑暗中问她。
时微闷声应了下,没有多做解释。她本就是个疑心颇重的人,遭遇了这种事情,现在简直就像一只应激的猫。
里里外外检查了三遍,时微没有找到摄像头,但她也没开灯。隐身在黑暗中,让她觉得安全。
卞睿安摸黑走到她身边:“跟我回仁和公馆吧。”
时微抓了抓他的衣服袖子,主动抱住了卞睿安的胳膊:“我好像知道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