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怜理解偏差,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神女所思,确实如此,是白怜无知了。”
说完急忙转移话题,“我最知那阎君,绝不会闭关修炼,更不会关怀憺蛄,本就怀疑,昨晚小家伙先来寻我,言神女要来,我一宿未眠,实在激动,冒犯之处还请神女见谅。”
小家伙当然就是碎嘴小花鼠,陆理先放其来通风报信,也使其解相思之苦。
陆理笑,“那小东西呢?”
白怜笑道,“又跑出去疯了,神女放心,她聪明着呢。”
于是白怜开始为陆理出谋划策,魔界中哪些是顽固派,绝无跟随之可能,哪些是灵活派,雷霆手段可收为己用,陆理列出长长一清单,先使赤刀魏瑜琬去探。
魏瑜琬看着清单,头晕眼花,“主子,这只有名字,我们寻魔对应便是个大功夫,更怕认错误了大事,不知白夫人可有带魔像之花名册?最好魔脸清晰。”
白怜为难,“这个,并无,我倒是可描画一二,可也只能神似。”
陆理笑着指指魏瑜琬,“你个傻的,找那碎嘴小花鼠去,魔界中,她最熟悉,你给她几包瓜子,不就都妥当了!”
魏瑜琬拍拍头,“哎呀,我把她给忘了!”
两女一鼠,再三探过后,陆理先收了顽固派,扔入轮回道,他们也确实罪恶滔天,一个都没冤枉,魔界动荡,要寻阎君说理。
陆理又派出鬼差去游说灵活派,也确实很快为己所用,这还要感谢天君,当初,他怕魔界和幽冥界勾连,所以阎君可直接锁魔魂,意在相互制约,如今,倒是便宜了陆理,威逼利诱,先图个表面平静即可。
如此,陆理轻松拿下魔界,由最熟悉的白怜先管理各项事务。
然后磨刀霍霍,剑指神界!
却说神界中,仙心惶惶,不知不觉,他们已被孤立,如今人魔幽冥连为一体,人与幽冥皆归陆理,魔界虽不可说全然归附,但至少已无反水之可能。
天君看着老神在在,似乎未受影响,天后和理羲道,“我的儿,陆理神女这是犯了大忌,你速去与她说,如今回头,还来得及!她对你有恩,母神帮忙说道,无论如何也可得个阎君之位,虽幽冥与神界密不可分,但也总是一方之君,掌三届之轮回,也算威风。”
理羲神君有些不解,“如今之况,她强我们弱,母神为何反其道而言之?”
天后有些焦心,“你父神手里的底牌硬着呢!”
理羲想起前段时间的事,探究道,“母神是说,父神可与天道沟通一事?”
天后叹气,孩儿懂事她也不再隐瞒,“可不是,最初我偶尔发现你父神可与天道沟通,再兼之他当时开始广纳天妃,我还以为他被换了魂,可他知晓从前的一切,我那时喊出‘你不是他’后自己都觉得可笑,心之变化,犹如换魂一般,怎么不使我寒心呢?”
理羲皱眉,“母神,神界一直传言是你们先争吵,你喊‘你不是他’,是你心中有人,其后父神才广纳天妃,我从前,也怨过你。”
如今再看,还真是什么错都要怪到女子头上,天君广纳天妃是因为天后不懂夫妻相处之道,甚至被污蔑心中有旁人,可笑吗?这还是神界!理羲叹口气,“人间确实是个好地方,高低贵贱,男女阴阳,毫无记忆时不得不于其中起伏沉沦,那时母神不赞同我做司国皇子,如今我终于明白,我所需之历练确实不在高位。”
天后笑,“我儿懂事许多。”
就凭这一点,天后对陆理十分感激,理羲看着天后,有些担忧。
天后安慰他,“你父神于我,早非大事,我也并非从前之我了,我的儿,既然陆理神女对你有恩,我们便需报恩,你需再走一趟幽冥,与她说明利害才是。”
理羲低头,母神这是看出他早知幽冥一届归陆理所有,却没有说破,理羲应声“是”,也未多言。
于是天君于大殿之上问话,“谁愿前往幽冥,招安陆理?”
理羲神君再次第一个站出来,“儿臣愿往。”
还是理羲神君,还是上次的仙官,腾云驾雾往幽冥而去,看着密密麻麻强悍的阴兵,那仙官腿脚哆嗦,“神君,陆理神女如今已反,此次与前次不同啊。”
理羲看他一眼,“有何不同?本君提出神界之条件,神女提出她之要求,最坏不过说不和。”
那仙官心中暗骂,面上更急了,“万一陆理神女拿我们祭旗可如何是好?”
要祭旗肯定首选是他这个小喽啰呀,仙官再次暗骂理羲神君不知疾苦,他肯定不担心,陆理杀天君之子是为神界鼓舞士气,扣下做个人质倒是更可能,总是性命无忧。
理羲似细思道,“这倒也是。”
那仙官快激动哭了,原来还有救,他正打算再接再厉,就听见理羲神君道,“可是本君已请缨,不可回转,倒是不好牵连仙官,不若仙官便在此处等候,待本君归来,同返天宫即可。”
这简直太贴心,那仙官心想理羲神君下了趟凡间,长进太多了,他客气推托一次,立刻答应,“那卑职恭敬不如从命,就在此处静候神君凯旋。”
理羲点点头,再次驾云而去。
再次见到陆理,她已更具威严,理羲行礼,说明来意,也说出天后之担忧。
陆理笑道,“多谢天后记挂,不过陆理心中之道,需颠覆神界方能有所成,虽九死,不可回转。”
理羲神君以为陆理必胜,听她这样说不由担心,“神女并无十全之把握?”
陆理谦虚道,“天地间何来十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