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寻觅觅,
醉看风云起……
闵斓王的目光穿过醉生梦死的人群,直直地望向二楼凭栏处。
阿鸢身着一袭银蓝色对襟长袍,玉冠绾青丝,簪子两端坠着的银色长流苏好似盗了九天银河一觞水,倾泻在胸前熠熠生辉。
阿鸢一手持锦扇,一手衔着酒坛轻晃,斜斜地曲着一条腿,倚坐在凭栏上,玩世不恭地打着拍子……
明月清风知我意,
赠君相思,
千里为寄。
桃花影落赴佳期,
春风百里。
流落红尘非我本意,
寻寻觅觅,
醉看风云起……
水墨丹青绘卿影,
满纸情意,
无人像你。
……
酒楼里的宾客哭得哭、笑得笑、昏睡得昏睡,皆醉得不轻。
独独二楼凭栏处那个冤家,一副独孤求败的嚣张样子!
闵斓王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即刻揪她回去打一顿板子。
许是感受到了楼下投来的目光,阿鸢转头朝楼下望了过来……
同她一般的银蓝色长袍,穿在一位身量修长,面容俊美绝尘的男子身上。
阿鸢顿时来了兴趣,一蹬栏杆,飞落到了男子面前。
自来熟地用扇柄挑起男子宽大的袍袖,端起来送到自己眼前仔细观瞧。
闵斓王兀自陷入到那年在药王城初遇阿鸢的回忆之中,不防阿鸢会直接欺上来挑他的衣袖。
无礼的动作,瞬间将闵斓王从回忆中唤了回来。一把扯回自己的袍袖,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这个仿若没心没肺的小丫头。
他在药王城初遇她的时候,她也是这般年岁,一模一样的容颜,一模一样的身量。
那时候的阿鸢在金雁翎怀中固然生动明媚,可却不像现在这般无法无天!竟然敢随意拉扯陌生男子的衣袍!简直该打!
见男子抽回袍袖怒瞪着她,阿鸢也不觉得尴尬,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后退一步,朝着男子躬身一礼,憨声粗气的说道:“这位兄台,小弟斓渊这厢有礼。”
闵斓王心下又好气又好笑,突然来了兴致,倒想看看阿鸢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闵斓王心不在焉地拱了拱手,算是还了礼,随手指了指酒楼内烂醉的人群:“这些都是你干的?”
阿鸢马上来了精神,腰背挺得直直的,俏脸微扬,伸手一拍自己的胸膛,自豪的说:“不错!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