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祎珄给他打的电话也晚了一些。
说实话,虞洮不太相信这件事情是严祎珄做出来的,这件事情对严祎珄没有半点好处。
当曲颍淮的电话再次打进来的时候,虞洮想都没有想的就接通了。
曲颍淮看着电脑上的照片,面对着虞洮的脸,还是他从未见过的虞洮的样子,总是虞洮是因为其他人才展现出这样的表情,但是他身体还是起反应了。
曲颍淮嗓音沙哑低沉,“小洮,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吗?”
他知道虞洮一定会接他的电话,不用虞洮吩咐,他已经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了。
虞洮摸着针孔摄像头,忍着从胃里翻涌上来的恶心,声音格外沉静,“能查出来是谁做的吗?”
曲颍淮删掉了所有的照片,“有点难,短时间找不到,但是严祎珄反应倒是快,凡是能够从晚上下载到这组照片的网址都被他给黑了。”
曲颍淮有点佩服严祎珄在公司面对巨大危急的这个节骨眼上还能分出心神来处理这种事情。
“嗯。”
曲颍淮还未来得及再说点,虞洮就抢先将电话给挂断了。
曲颍淮看着黑屏的手机,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下,眸光冷了下来。
可能是他这些年来从未停止关注虞洮的一切,所以他能够认出来照片上的人不是严祎珄,而是一个与严祎珄很相像的人。
曲颍淮作为输过给严祎珄的人,不可能不去猜想这人是虞洮为了气严祎珄才找来的。
他喜欢虞洮,自然是见不得虞洮与其他人上床的事情发生,可是他无法阻止这种事情发生,那就让碰过虞洮的人后悔会在世上吧。
虞洮挂断曲颍淮的电话后,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口,毫不犹豫的又打了一个电话。
“喂,黄道长……”
————
“盛夏……”
盛夏听到虞洮沙哑的声音,他的心狠狠一揪,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控住了他的身体,他推开门,看到坐在床边,将脸埋在手掌间的虞洮,呼吸微微一滞。
他有些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正不正确,可是如果不这么做的他,他永远都不可能得到虞洮,虞洮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哥。”盛夏的声音重了几分,他蹲在虞洮的身前,将虞洮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无所谓的,真的无所谓,哥,你不要担心。”
曾经风光无限的虞洮,在一夜之间成为了整个圈子的笑柄,虞洮可是好多人暗恋的对象,如今虞洮从云端跌落,恐怕也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
虞洮闻着盛夏身上清爽的洗衣液的香味,闭了闭眼眸,“盛夏你知道吗?我与严祎珄生活了十几年,除开他骗我的,我对他算是了如指掌,对他的身体也是。”
盛夏脸色微变了一下,抱住虞洮的手越来越近,他现在就想要将虞洮揉入他的骨肉中,彻底占有虞洮。
“哥……”
虞洮推了盛夏手臂一下,“你走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盛夏看向虞洮淡漠又失意的侧脸,缓缓的放开虞洮,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虞洮,“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走到门口时,脚步微顿了一下,“哥,大不了我们就离开北城,这样谁都无法影响到你。”
虞洮没有应声,在盛夏彻底离开后,他再也忍不住了,朝着地板干呕了好几声,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眼底氤氲着淡淡的雾气,眼尾泛红湿润。
将手里的针孔摄像头扔出去老远。
他真的是觉得恶心,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算计他。
他现在算什么?
虞洮自嘲的扬起唇角,这大半年来,他可是真的尝遍了失败的滋味,有严祎珄带给他,有曲颍淮带给他的,而眼下,居然是出自他自己之手的。
他现在开始相信黄道士说的话来,他对那晚发生的事情记不清了,还是这些照片提醒了他。
盛夏的身体与严祎珄的太过相似了,纵使两人差着二十岁,身体状态会有差别,但是哪个地方有痣,那里是什么形状的,大小究竟是什么样的,他通通都记得,这是出于他身体本能的对严祎珄身体的反应。
虞洮害怕会引起盛夏的注意,况且这几天他也需要避一避风头,所以他约了黄道士五天后见面。
这五天内,虞洮待在家里,哪里都不想去,他从手机上的新闻推送看到了有关严氏集团的报道。
虽然还是岌岌可危,没有彻底解决资金危急,但好在公司算是保住了。
严祎珄给虞洮打了很多电话,甚至还来家里找他,虞洮都没有见严祎珄。
严祎珄站在门外,这些天他清瘦了很多,当时看到照片,他整个人都是濒临崩溃的。
照片上的那个人与他很像,却不是他。
身体内血液沸腾的好似讨灼伤他的血管,他无法接受有人占有了虞洮,虞洮再也不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虞洮对于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他的独占欲在作祟,他是真的很爱虞洮。
严祎珄胸口作痛,他明明很想要碰触虞洮,可是他心中又有另外一个想法在不停的告诉他,绝对不能够接近虞洮。
虞洮站在房内,声音又闷又冷,“你要是来问照片的事情,我无可奉告。”
“洮洮……要是我们能回到从前就好了,就算是给你当狗,我也开心。”
严祎珄从前的想法幼稚不成熟,以至于他过了这么多年,都分不清他对虞洮的感情。
虞洮咬了咬唇,眼睛开始泛酸,一抹委屈感涌了上来,因为没有宣泄口,只能一遍接着一遍冲刷着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