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贺晏一听,摇头加摆手。
他们一家四口,就他一个青壮,要等到小冬十五岁还得好些年呢。就算服劳役征兵役也轮不上他,若是真论上了,用银子一相抵就是,银子都用不上的时候,恐怕世道都乱了。
一千两换个虚名,大可不必!
再说了,他们一家四口住个三进院到底大了些,人手还要不少,还不如直接就一进院、二进院呢。
在贺晏的劝说下,而且一千两丢进去自己也是有些心疼的,二人商量了一番,最终他们买下了如今这所二进院。
还真如他所说那样,他们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生人,院子太大人少又不行,二进院对他们这种突然崛起的富户来说,确实最为合适。
余满想起当时他提议说要捐个县男的时候,贺大哥那表情有多难看,好似别人生生将他的肉咬掉一般。
“当初我说要捐个县男你非说一千两太多了,如今花一百两买……”余满不道德地翻旧账。
贺晏略微心虚,摸摸鼻子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因为如今盛世太平,余冬又还有好些年才长大,这县男对于我们来说用处不大,而那一百两,我花着开心,看你用着更……”
啊啊啊啊!
余满扑过去捂住他的嘴巴,红着脸求饶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他可不想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来!
贺晏反手将人扣在怀里,“既然如此,那就认罚吧。”
贺晏低头吻上去,唇齿交缠,吻得人晕头转向起来,唇色仿佛点朱,红润水灵,余满忍不住回吻,双手紧紧抱着。
“哥哥,晏哥——”
“爹爹,阿么……小豆子来啦~”
余满忙从怀里挣脱出来,坐在椅子上平顺着气息,贺晏托起他的脸颊落下一个吻,“我去看看两个小孩有什么事?”
如今余冬十一岁,原本矮墩墩的豆丁,如今已经有一米五了,小豆子也五岁了,往常这个时候小豆子还在呼呼大睡呢,怎地今日这么早起。
贺晏推开房门,看着扑到腿边的儿子,问道,“你俩有什么事?”
余冬自诩已经是大人了,忍不住幽幽道,“晏哥,你前些日子答应我放旬假就带我们回村里踏秋,还有去薛哥的庄子放纸鸢的,莫不是忘了吧?不会吧?”
亏他还一大早就起来,将小豆子也给薅起来,洗脸洗漱呢!
可恶!
贺晏正色道,“谁说的,你哥哥在里面装扮着呢,很快,你们先去吃早饭,一会儿我们就过来。”
“真的吗?”他可不是五六岁的豆丁了,可没这么好糊弄了!
秋高气爽,正是放纸鸢的好时候。
“爹爹,”五岁的小豆子奶声奶嗓,捧着小脸问,“爹爹你们是不是忘了今日要带我们出门?”
贺晏点头,“自然,一刻钟后,等我们换了衣裳就出去,堂屋见。”
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好!
贺晏心虚转头,脚步缓慢坚定,好像真就回去换衣裳一样。
“好耶,小叔叔,我们一起去放纸鸢啦!”
余冬:“……行吧。”
“小豆子先去吃早饭——”贺晏的声音从里屋传出来,余冬挑眉,小豆子吃饭吃得那叫一个慢条斯理,“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饭吧,王婶婶估计已经准备好了。”
小豆子小鸡啄米,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大声应好。
余冬他们出来的时候,厨娘听着声音把做好的早饭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冬少爷,小少爷,今日做了鲜虾馄饨面,水晶紫米糕,还有小少爷最喜爱的氽丸子。”
小豆子一屁股蹲坐下,双手一举,欢呼起来,“好哎,多谢王婶婶。”
“不用,不用。”王厨娘拿着托盘退下,最后慈爱地看了小少爷一眼。
王厨娘娘家是开食肆的,后嫁给了一杂货店老板当续弦,没想到丈夫出门时竟然遇到了恶人抢劫,没了货物银子不说,连性命都丢了。继子更是联合族里人以无所出之名待丈夫将她休弃。
她回娘家居住,住不到几天,家里大嫂二嫂就看她不顺眼,时间一久,连亲人都嫌她碍眼,想将她嫁给去当地主小妾。
王厨娘搬出了娘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己挂到牙行去,免得爹娘再去打扰。
余冬也不见怪,他这小侄儿人见人爱,最是嘴甜爱说话,哄得人晕头转向的,王厨娘特意做一道氽丸子也不稀奇。
余冬看着小豆子狼吞虎咽的样子,“慢些吃,哥哥他们还未出来呢,不着急。”
“唔……着急……”小豆子嚼啊嚼,将自己最喜爱的鱼丸子咽下去,“今日说好要回村里踏秋,小豆子好久没见过大爷爷他们呢,想大爷爷,还有姐姐,而且小叔叔还没见过小豆子的纸鸢在天飞呢,我想快一些,不然……不然风停了……”
小豆子想起前几日薛叔叔带他放纸鸢,才飞得那么点儿高就飞不起来了。
余冬也有些像念大伯他们,还有村里的小伙伴了。
俩小孩吃着早饭,贺晏他们就开始换衣裳,俩人这段时间忙得够呛,一个要从淮州府查账回来,一个去作坊查账回来,好几天未见,直接小别胜新婚闹了许久,把要去踏秋的事情都给忘了。
“梁哥儿,收拾一下踏秋的物件,还有前几日我从淮州府买回来的东西收拾一份出来,一会儿我们就要用,把小冬要备的东西准备好就行。”
前几日小豆子去放纸鸢,水杯、毯子、常用药等物品还在马车上呢,至于淮州府买回来的东西则是买给余远山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