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帝,您这里的温度为何比屋外还要低,连布置都如此清冷?”
天帝没有急着答话。
他行至榻前坐在一侧,示意白羽遥坐在另一侧,说。
“朕素来只喜欢清淡的颜色。”
白羽遥眸中闪过丝诧异。天帝将其捕捉入眼,沉默以对。
“那这冷温也是父帝所爱吗?”
他问完又急忙解释。
“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进门时听父帝的身体似乎抱恙,这冷温恐不利于修养。”
血浓如水,饶是俩人只见过寥寥数面,也断不了想关心对方的念头。
“无碍,这温度不是一日两日了,朕也不觉得冷。”
天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落寞一瞬,既而更加亲切地对白羽遥道。
“身体朕心中有数,吾儿不必挂念。”
话已至此,白羽遥也不好再提,于是点点头,端详起了自己的父亲。
天帝未曾束发,青丝散着,皮肤很白,容颜永远都是青年模样。
白羽遥仔细去看,未从其中瞧出丝毫病态,偏生看出了种苍凉之感,仿佛眼前这个人,已经很累很累了。
天帝任他看了一会儿,才道。
“不言其它,今日急着叫你过来,是有件事要差你秘密去办。”
白羽遥一听真有正事,马上严肃起来,听天帝的语气也不似从前轻松。
“今晨人间新帝登基,朕洒福时你虽不在场,但想来你应是知道的。”
白羽遥如实回答。
“是的父帝,儿臣从司皇簿上看到了。”
司皇簿是天界四大圣物之一,里面记载着人间各朝皇帝登基的时间,以及他们的生辰名姓。
它之所以是圣物,而非史官笔下的一纸薄书,区别就在于它还有对未来皇帝的预示作用。
司皇簿一直是由天帝亲管的,旁人并不得见。
不过在上一次天坛洒福,天帝翻阅查对时,白羽遥无意瞥到了人间帝位下一次变化的时间。
他也仅看到了时间。
因为皇帝的具体名姓和其它信息,只有天帝洒完福运粉后才会在簿中出现。
天帝轻应了一声,没有深究。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一道白羽遥无比熟悉的嗓音飘进了他的耳朵。
“陛下。”
“进来。”
话音刚落,一人就迅速出现在了白羽遥的视野里。
下凡
离钰?
不是!合着这寝宫不是就只让我一个人进的啊?
白羽遥略有不满。
离钰进门后也不多言,甚至都没跟白羽遥打招呼,直接道。
“陛下,臣已经认真检查过司皇薄了,如陛下担心的一样,司皇簿并无错乱,是人间出了差池。”
白羽遥的思绪被这话刺激的一断一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