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渊却面色自若,看起来还挺高兴能常留金陵不用再回去长门行宫。
燕王对沈渊的表现也很满意,大概在他眼中让沈渊留下金陵就是一种恩赐。
沈渊:“若父皇没有其他吩咐,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儿臣想去如意宫看看二弟。”
燕王对沈渊的坦白很是受用,点点头让他过去。
沈渊出门,外头的南星赶紧走上前,眼中略带担忧:“殿下……”
沈渊点头,两人朝着如意宫过去。
御书房内,燕王问正给他添茶的孙营:“你觉得沈渊是真的长进了?”
孙营点头:“依奴才看确实如此,方才奴才瞧着大殿下身子骨弱,上御书房外头的台阶都得歇上一回,可就是这样对陛下您行礼那也是半点没打折扣。”
燕王点头:“朕瞧着他确实不像记恨于朕的样子。”
“哎呦呦!”孙营一叠声地“哎呦”着,“陛下您多虑了,殿下们都孝顺着呢!大殿下自小就对陛下孺慕之情最重,又怎会因为三年分别就跟您生分呢!”
“说的也是!这孩子的孝心是没得说,纵是三年前性子桀骜不知收敛,但对朕的孝心朕不是不知道。”燕王拍了两下膝盖,“行了,记得一会他从老二那出来叫太医给他诊治一下身体。”
“是。”
另外一头,沈渊来到如意宫。
守在门前的宫人是上个月新调来的,不认识沈渊,见沈渊一身朴素,又是个生面孔,还以为是个不显眼的朝臣想要拜见二殿下走走升官的门路,当即端起了仗势欺人看门狗的架子。却也没动脑子想想,哪有不起眼的朝臣能轻易进入皇宫的,连朝服都没穿。
宫人:“什么人想要求见二殿下?二殿下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沈渊眯眼:“哦?那还有什么讲究?”
宫人啧了一声:“你这人好生不懂规矩,孝敬都没有还想见殿下?”
沈渊冷笑一声,站在他身后的南星上前,一巴掌唿在宫人脸上!
宫人都被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下就过来了!
“哎哎哎!住手!住手!哎哎哎!”
小宫人哪里是在的长门行宫练武三年的南星的对手?在长门行宫沈渊每日忙得恨不能有,南星事情不多,沈渊就专门给南星请了武师傅,教南星习武练功。
南星学得晚,三年时间也不够他成为武林高手,但对付个把宫人那简直比杀鸡还简单。
宫人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很快这动静就惊动了侍卫和里面的沈青。
侍卫将南星拉开时沈青也黑着一张脸出来,一看外头站着的沈渊直接怔住。
“兄长!”
沈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青儿,好久不见。”
“兄长!”沈青大步走到沈渊面前,红着眼眶紧紧搂住沈渊,从语气到表情还有那欲落不落的眼泪,怎么看怎么情真意切。
这妥妥就是一副感情至深的兄弟团聚的画面。
可但凡这三年行宫生活,沈青能去看望他一次,或者给他写一封信,沈渊大概都不会觉得这个场景实在滑稽可笑。
沈青放开沈渊,抹了一把眼泪,“兄长,没想到真的还能有跟兄长重聚的日子!”
沈渊:“父皇召我回来的消息你应该知晓,怎的也不说来接我?这三年更是一封书信也无,你这小白眼狼,当真是把兄长给抛到脑后了!”
沈青看沈渊这样直白地埋怨自己,心中反而松了口气。要是沈渊什么都不抱怨还一如既往地对他好,他才要担心是不是沈渊有什么手段正等着自己。他早该想到,沈渊纵然脾气再不好,但对他这个弟弟永远都掏心掏肺!
“我是知道父皇召兄长回来,猜测必然是因为祭祀。本是想等兄长回来亲自到城外迎接,但却未能确认具体的日子。头些天我可是每天都去城门口等着,偏生今天事情多了些,没来得及过去,谁承想兄长就来了。这三年我不是没想过给兄长写信,可父皇每每提起兄长都要动怒,我担心若是让父皇知道我写信给你,罚我事小,万一连累兄长那就是我的过失了!”
就是在为自己辩解的时候都不忘离间一把。
沈渊耳中听着沈青饱含思念歉意的话语,心里听着对方嫌弃咒骂的心声,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果然这种心口不一的戏码总是百看不腻。
待沈青巴拉巴拉说完,沈渊点头:“你思虑周全。”
沈青笑了笑,转头看向被南星打得鼻青脸肿的宫人:“兄长,这是怎么回事?”
沈渊:“我想进去见你,你这门房朝我要孝敬。只是我被发配行宫多年,身无长物,也没什么钱财宝物能孝敬这位门房。”
那宫人从沈青出来朝着沈渊叫“兄长”那一刻开始,就觉得天都塌了!
这会听完沈渊的话更让他觉得自己的小命休矣。
沈青大怒,转身狠狠甩了宫人一巴掌!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对大殿下不敬!你就是对本殿下不敬也不能不敬大殿下!这点规矩都不懂,要你有什么用?来人,拖下去!”
沈渊笑眯眯地看着。
沈青皱眉,他本来没想真的处罚这个宫人,这宫人虽然在他这伺候的时间还不长,但很伶俐,很会看他的心思眼色,他用得顺手,而且他也没觉得对方要孝敬有什么不对,不然那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来求见他都得见?
三年前他身边的宫人也有过得罪沈渊的,但以前沈渊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多训斥两句,他每次装作要重罚沈渊都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揭过去,怎么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