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不测风云,就是迟早。
但是王月就不同了,完全有可能过着另一种生活,天天逗逗鸟儿养花儿,能够无忧无虑的生活。
对于陈威廉来说同样如此,有了自己这身好本领,就完全有能力过上了天天浑浑噩噩看女人潇洒的日子,这点我相信。
而玉龙哥,老吴叔和李爷爷等黄龙岭上的老乡们也能有另一个人生,一个宁静祥和的人生。
然而这一切却因我的到来而破灭。
看着帐篷外如水的月色,我浮想联翩,真的睡不着。
也许是却太累的缘故,王月迅速入睡。
而在他身旁的帐篷内,早已经响起陈威廉雷鸣般的呼噜声。
我轻轻闭上双眼,专注地看着,脑海里金光闪闪的小圆球再次浮出水面。
但见像乒乓球一样大的金色圆球就这样安静地悬在心头,发出微弱的金色光芒。
当我将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那颗小球上时,立刻只感到身子轻飘飘,仿佛灵魂出窍。
慢慢的也渐渐的走进睡梦。
梦中我还能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圆球。她像个顽皮的小孩,悠荡于心中。
也不知沉睡了多长时间,隐约感到地底的颤动,旋即耳边轰鸣。
睡梦醒了,金灿灿的小圆球顿时也在脑海里消失了,掏出手机看了看,只有凌晨4点多钟。
细腰怒吼着,但喊声刚刚发出来,便不见动静。
我透过帐篷向外看,锁龙谷这时竟闪过一张可怕的照片。
我稀里糊涂拉起帐篷,刚刚探出头来,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忍不住出声喊叫,结果被一双手遮住嘴。
耳畔随机响起淡漠不带丝毫温度:“不愿死亡,不要出声!”
但见月光中的锁龙谷里,这一刻竟浮现出一口金色大棺,棺内有一条大大的铁链锁住。
黑漆漆的大铁链上有一群匍匐前进的人。
这几个人似乎并不发火,他们既不会呼喊号子,又不会抬起头,象木偶似的机械地拖着棺材往前走。
棺材每前进一步,地底都会振动,耳畔都会轰鸣。
那棺材上方,聚了一大群红得发亮的鸟,因为离得太远,真看不清它们是什么模样。
在笔者的理解中,这张拉棺材照片,应是酷似海市蜃楼、酷似光纤线折射的虚拟图像。
而且那些鸟群们,正在追逐着这虚拟影像,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这是锁龙谷才有的异象。锁龙谷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次。」冷淡地看了看锁龙谷接着说:「跟在拉棺画面后面的那只小鸟叫火鸦。这只小鸟十几秒钟就能将一人化为白骨。大家别惊动它。」
我问:“您怎么会知道呢?”
冷淡地答道:“由于以前遇到这只鸟的缘故,它几乎丧命。”
尽管淡漠的语调平缓而不飘忽不定,但却听得心有余悸。
““那个细腰刚还被您打昏了?
“对了。”说到这,冷漠显然不想再继续了。
本来就对冷漠性格略知一二,就不再追问。
只是望着眼前这个异象,总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这口金光闪闪的大棺我肯定没见,关于火鸦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让我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的就是那个拽着灵柩的男人。
是的!
对了,就这几个拉棺的,都觉得特别熟悉。
等我细细指认,才见到玉龙哥、老吴叔和跑出黄龙岭的乡亲。
它们各自低头不语、匍匐前进,铁链深深压在肩上。
而她们却像是受人操控的木偶,不懂得疼痛和痛苦,只想着往棺材里走,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冷漠递给我一壶开水,轻轻叹息一声,就从我帐篷里走出来。
我一边喝水一边愣愣地看着锁龙谷的景象,一直到照片不见,一直到日出。
是啊,我站着,直到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