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盐下巴一扬,透过车窗看去,一个巨大的金色狮子雕塑振翅欲飞,而那狮子口中不是绣球,而是源源不断的清澈泉水。
“这,这是……”我瞪大了眼,金色狮子雕塑的周围是个圆弧形的巨大喷泉,而喷泉之水又以曲折回廊的形式隔着透明玻璃栈道引往右后方的假山,碧山朱亭,美不胜收。
“嗯,就是你刚才说的地址,”谢盐说,“我锤方向盘是在调整经纬方向,这地儿有点偏。”
神!不愧是神!做过几百年大神承受过香火的大神果然与我等凡人的境界不同,你看看,人家这啥事儿也不耽误,根本不会因为感情影响工作!
想到这里,我不禁泪流满面,怪不得仙侠剧里男女主一边谈着恋爱还能有闲心毁天灭地,真真是可悲可叹可歌可泣。
我正在感叹,就听到有人咚咚敲车玻璃,车窗外,两名墨镜黑西服的保安大哥正在朝我们挥手,“这边不让停车。”
我从包包里翻出工作证,打开车窗将证件递过去,“嘉华出版社的,我们领导cherry姐您应该见过吧,经常来看望曹老先生的,她今天有事,换我来探望一下,尽尽心。”
墨镜大哥一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们这车的外型,冷冷地说,“不见客,快走。”
该死,应该让谢盐多看看豪车照片,把这车的外壳变个兰博大牛的模样的。
墨镜大哥二号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外型,酷酷地说,“礼留下,快走。”
该死,应该让藤学一在路上给我化个妆,把我这张脸化成范凉凉模样的。
“那什么……大哥,通融一下?大~~~哥~~~”我从车窗里探出头,尽量让自己施展个千娇百媚的笑容出来,果然,我的美人计起作用了,一开始这俩大哥还只是打手势让我们滚,现在开始掏电棍了。
“okok滚滚滚,我们这就滚……”我一看见这俩大哥手里的黑家伙,嗖地一下就把脑袋缩回了座位上,安全带一拉,谢盐心领神会,油门一踩,螃蟹壳小车恨不得原地起飞。
待车平稳开出一段路之后,一直沉默的唐正风发话了,“这可怎么办?来都来了,总不能功亏一篑啊!”
“呵呵,大爷,天地良心,人家是真不让进啊。”我说着话,心里却默默腹诽,我是真不想来,人家不让进,我还乐得自在呢,到时候等cherry忙完了手头的事再说吧,这烂摊子谁爱接谁接,我反正是不接。
“要是这会儿变个豪车再给建国姐化个妆,咱们重整旗鼓再来一次呢?”应如是这会儿可来劲了,他居然开始出谋划策。
“谁?我?那不行,门口大哥都认识我了,要说论化妆,我看你也颇有几分姿色,应如是,要不你女装吧?”怼别人怼不过,我还怼不了你?
“师叔,你看她!”应如是吐吐舌头开始告状。
很可惜,令他失望了,藤学一十分认同我的观点,他说,“确实,一天之内两辆可疑车辆,我们还这么多人,实在不妥。”
韩铭默默道,“为什么一定要正规渠道进去呢?不让他们看见不就得了。”
可疑分子!这绝对是个可疑分子!!!
听到他的话,我们都眯起了眼睛,而韩铭却不以为然地摊摊手,反问到,“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一看到碧荧荧的目光亮起,藤学一连忙做出扶额思考的样子,低头躲开与他交汇的视线,转而用胳膊肘撞撞谢盐说,“问你呢。”
谢盐将车停在一方空地上才转过身来不紧不慢地说,“这也不难,只是咱们这伙人太多了,非得选出最重要的几个人做代表去才行。我手中的泡泡结界,最多运送三个人,他这个庄园地方大,需要我使追踪术找到他实际休养在哪个房间,所以,作为引路,我自己就占去了一个名额。并且,我毕竟是水系术法,现在夏日炎炎,泡泡结界维系不了多久,还有时间限制。”
藤学一首先摊开手,“ok,我不去,我不喜欢凑热闹。”
应如是看看我,我巴不得不凑这个热闹,于是也摇摇头。应如是一看我摇头,有些沮丧地耷拉下脑袋,事已至此,人选已出。
谢盐先下车,韩铭和唐正风紧随其后,我伸长脖子想偷看一下,却被藤学一摁了回去只看得到零星碎片画面。
时间还没到深秋,不过是夏日渐尽的时候,车窗外的树木居然由绿变黄,渐渐开始落叶。
谢盐叉开双腿站立成塔,掌心相对,再次打开的时候居然自然生成了一个小小漩涡,水流把落叶作为粘合剂,漩涡旋转成球,树叶球越来越大居然足够包裹住相对站立的三个人,再然后,狂风袭来,树叶七零八落,等藤学一再次松开摁住我脑袋的手,我再看过去,哪里还有什么人影,只是踪迹全无。
“都怪你!”我气愤地朝他大腿锤了一拳,“没看到精彩画面!”
藤学一再次露出了那种好整以暇的笑容,“你不是不喜欢凑热闹看八卦吗?”
嘿!您瞧瞧这个人多讨厌啊!
我那是不喜欢凑热闹看八卦吗?我是不喜欢自己加入八卦,就比如曹正德和唐正风和韩铭这种“两弹一星”的时代会晤,我要是把它变成工作,我自己加入其中成了苦逼语录记录员,那我肯定不乐意啊。但是要是让我作为一个观众美美看戏,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我是谁啊?我可是历史的见证者!
仿佛能读懂我的内心,藤学一撇撇嘴,极力憋笑,而另一边的应如是则是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他那个红色游戏机,我还以为他反正闲着没事干脆在车里一边等人一边玩游戏呢,没想到,银色天线一拉开,面包车前方的行车记录仪居然断断续续开始有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