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笑着点头,神秘道:“自然当真,至于我听谁说的,这却不好说,夫君,你只需知道这消息绝对可靠就是了。”
其实,是前两日,她的心腹尚妪出去办事儿的时候出了点儿意外,崴了脚,正好却有一位好心的小丫头出来买胭脂,见尚妪疼痛难忍,便搀扶着尚妪去了医馆。
待治了腿,也不放心叫尚妪自己回去,坚持要送她到了地方,自己才放心走。
这尚妪原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又喜欢那小丫头心善,最要紧的,却是见她气质不像普通庶民家的闺女,口音也不似这汝南郡的人,便同她搭话。
谁知道,这小丫头还真不是普通人,就正是那从健康来的谢韵身边的侍女!
尚妪听了她的来历,也留了心,暗暗的同她打探了不少的事情。
她长着一张和善的脸,又有意讨好那个小丫头,倒是叫她放下了戒心,还真同她说了不少的事儿,其中便有这一桩。
不过……徐氏看了一眼李书,决定这事儿,还是不要同他说的那么明白才是,也好让他看看自己的本事。
这些日子,她明显的感觉到李书对她的不耐烦的态度,作为当家主母,不被夫君尊重可不行,连带着会连下人也瞧不起的。
还有他后院儿里,那两个虎视眈眈的妾室……
她自然知道,自己在李府的地位之所以尊崇,便是因为能帮得到李书,这些是那些妾室无论如何做不到的。
不过这些日子来,接二连三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让李书对她的能力产生了怀疑,她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挽回挽回。
果然李书听了,看向她的眼神都稍显郑重了些。
徐氏敏锐的察觉到,心里暗自得意着,只觉得连日来的郁闷都抒发了不少。
李书听了她的话,沉吟了一番,道:“若此事果然是真的……你是有了什么打算了不成?”
“夫君!前些日子,那谢家的小郎君不是还主动上咱们府中拜访来了么?他都先同咱们显示亲近了,若这事儿果然是真的,咱们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嫤原本只是默默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可是听到母亲说这个,却是不由得点点头,满脸的赞同,还有……向往。
李书觑见她们的神色,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徐氏是起了要让李嫤去争一争这谢安正妻位置的想法了?
他捻着胡须,谨慎的想着此事的可行性。
若是果真如同这徐氏所说,谢安真的要在这汝南郡里寻一个女郎做为正妻,那便是不在意什么门第了。
毕竟这汝南郡中,虽然也都是士族,不过大多都是大家族中的旁枝别系,跟健康城中的士族是没得可比性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他李府也不是不可以争上一争?
可是……
李书有些迟疑,他撇了那母女二人一眼:“我看此事不妥。那谢安之前来我们家,为的是谁,你们也知道。更何况那日出了那样的事情……他后来还叫人送来枇杷膏给阿妧治咳疾,十分的上心,十有八九是有意纳阿妧为妾的。”
顿了顿,他又看了一眼李嫤,接着道:“若果真如此,一家的两个女孩儿,怎么可以嫁同一个人?”
李嫤原本以为李书的口风就要松动了,没有想到,却蹦出这样一句话来,情急之下,她着急的道:“那就叫李妧不要给他做妾好了!我凭什么让着她?”
凭什么就因为李妧要给谢安做妾,她就不能嫁了?
“你让着她?”李书听见这话,不由得笑出了声。他现在对这个蠢笨的嫡女,实在很是厌恶,因此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叫谢安来选,你觉得是会选你,还是会选阿妧?他的琴跟药是送到阿妧那里的,可曾给你也送过些什么东西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