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汤晓巧胎都没坐稳,怎么可能出差?
我没戳破,默默看着汤晓巧把衣服一件件放进行李箱。
申志业嫌热,把外套脱了下来。
他里面穿的那件毛衣我再熟悉不过。
那是我和汤晓巧恋爱时她给我织的。
她为了让我在过冬前穿上,熬了几个大夜,手上还被磨出了血泡。
我心疼得不行,她却说只要我喜欢她就值得。
我把这件毛衣当作我们爱情的证明,放在衣柜里不舍得穿,每年都拿出来打理。
不知不觉,她把这份爱给别人了。
我自嘲地笑了。
申志业瞧着我的表情,唇角淡淡地勾起。
汤晓巧语气不善:“你别阴阳怪气的。志业没准备什么厚衣服,这旧毛衣你又不穿。”
我不再和她争辩,只说:“一切顺利。”
汤晓巧叫住我,“我不在的时候厂里你多看着点,别整天跟丢了魂一样。除非有特别紧急的事情,不然别给我打电话听到没?”
我应了一声。
她大概忘了,但凡我们分隔两地,我从不给她打电话。
因为担心耽误了她的事。
唯一一次打给她,就是我妈去世前,可她的态度让我现在想来都心寒。
我不禁想起前阵子,申志业三叔去世,她二话不说就陪着他去了。
在那里待了整整一周。
那时我就该明白,她的心思早都不在我和这个家上了。
3
半个月后,他们回来了。
那会我正在打电话,询问车站去往京市的火车票。
“你去京市做什么?”汤晓巧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背后响起。
我匆忙挂断电话。
申志业站在他身边,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汤晓巧见我沉默,语气加重,“你有点责任心好不好?想出去旅游也得挑挑时候吧,厂子里的事这么多。”
我打定主意不让她知道,只回:“没想出去,我替我朋友问的。”
汤晓巧没再追问,回房间放衣服去了。
申志业从行李箱里把那件毛衣拿出来还给我。
“建中,我本来想洗洗再还你的,但晓巧不让,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我接过,随意抖落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那是汤晓巧外出时常喷的香水。
毛衣的领口边,有一个醒目的口红印,格外刺眼。
申志业像是等着我发现,这才假装惊讶:“真对不起,这印子是晓巧喝多了我送她回酒店时沾上的,你别误会。”
我嗤笑:“没误会,和我没关系。”
申志业不说话,看向我的眼神却隐隐带着挑衅。
他们出去这半个月,我不断收到匿名照片,全是两人各式各样的亲密照。
我没恼,一一收集起来。
汤晓巧一回来就通知厂里晚上开表彰大会。
礼堂里,人头攒动。
颁了几个常规奖项后,接下来就是最重头戏的优秀员工。
很多同事都在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