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真的动怒,可面对肮脏的人心,丑陋的欲|望,她还是无可避免感到荒谬和愤怒。
贺求漪从未招惹过任何人,可却有这么多如狼似虎的人在盯着她。
那些人希望她坠下神坛,想要把她拉入泥淖,令向来洁身自好的贺影后沾上不堪和灰尘。
一群畜生。
孟寻笙感觉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闷闷的疼。
什么旖旎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对美人的怜惜和愤懑。
她的手臂穿过贺求漪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是一个很标准的公主抱。
贺求漪很轻,本就是易瘦体质,最近又没有好好吃饭,显得更加瘦削。
孟寻笙一步一步把人抱去床边,将对方放下时,手指都在轻轻地抖。
她感到一阵羞愧,为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
贺求漪看起来很不好受,哪怕窝进枕头里也一直翻来覆去,小声嘤咛。
似是走投无路的小兽,面对困境发出鸣声,试图想要寻求同类的帮助。
无助又迷茫,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贺求漪从未露出过这样的姿态,她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毒舌又娇矜,像是高傲的猫咪。
哪怕在外人面前表现得温柔体贴,可在孟寻笙面前永远都是毫不掩饰的真实自然。
孟寻笙喜欢那样的贺求漪,因为那样的贺求漪在闪闪发着光。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痛苦折磨到快要失去理智。
孟寻笙手指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也浑然未觉。
她闭了闭眼睛,嗓音哑得厉害:“姐,我帮你脱衣服。”
对方从刚才就一直在扯拽着衣领,想来是太过凸显身材的衣裙束缚住了身体,令贺求漪有些不舒服。
衣沿周围的皮肤隐约泛红,如果不管不顾,或许贺求漪会弄伤自己。
孟寻笙不想让她受伤,哪怕只是擦伤。
可说出这样的话,孟寻笙便觉得自己在亵渎美人。
这样的话语,太模糊,太下流。
贺求漪如果清醒着,或许要生气到把她踢出去。
然而,现在的贺求漪根本没有精力去管教口出狂言的小助理,也自然没有回答。
孟寻笙指尖微颤,慢慢将贺求漪的连衣裙剥下来。
离开了布料的遮挡,贺求漪身上的薄汗像在冒着热气,将孟寻笙的脸颊也烤红。
对方的肤色很白,欺霜赛雪的莹润白皙,如绵延不绝的雪山。
孟寻笙却没了欣赏的心情,褪掉扰人的衣物,贺求漪滚进薄毯里,将一切动静都掩盖住。
哪怕有藏不住的,也在刻意压抑。
贺求漪或许清醒了一点,不想让自己难堪的一面展示在孟寻笙眼前。
孟寻笙猜到了她的想法,没有一直守在床边,转身去了卫生间,打湿毛巾拧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