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声时,阮绵觉得自己整片头皮都麻木不堪。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陆淮南皮笑肉不笑,笑意不达眼底:“宋先生这个电话,恐怕是打得很不合适,阮绵现在跟我在一块,她没空接。”
宋砚安是有素养礼貌的。
他不会径直挂断,正是这样,阮绵才觉得倍感煎熬。
她想抢走手机,可摆明了陆淮南没给她抢的余地。
“对不起,对不起……”
宋砚安在那头连说了三声对不起。
他整个人的语气,仿佛在听到陆淮南的话之后,彻底清醒了。
鼻尖口腔灌满了酸涩,阮绵喉咙翻滚吞咽,唾沫划过嗓子,产生刺拉的疼,她眼圈泛起薄薄的雾气:“玩够了吗?”
陆淮南若无其事的拿下手机。
目光看她,对人说:“宋医生,下次要是再打,挑个好点的时间。”
嘟嘟两声,电话掐断。
陆淮南一个随意轻巧的动作,顺手将手机摁在身侧桌面上:“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有男人的人。”
眼泪在眼眶摇摇欲坠。
阮绵仰起脸,逼退回去:“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
“你有证据吗?”
“你跟付迎,还需要证据吗?”阮绵声音不重,口吻却是极度的压抑沉闷,如嘶声低吼:“这全燕州圈子里,人尽皆知。”
“他们抵着你耳边说的?”
陆淮南的话底气十足,加上他傲人的身姿,气势强硬得很。
卷起舌尖,在内脸廓顶了顶,阮绵咧着干巴巴的嘴角:“陆淮南,你欺负人啊!”
他就欺负她,今晚接到宋砚安的电话。
而她,没有任何可执行的证据。
陆淮南跟付迎也只是外界相传,但要说真正的实质性证据,还真就没见着。
有人说看到他跟付迎同出同进酒店。
可那都是道听途说。
陆淮南冷嘲的看向阮绵:“警察办案都得讲究证据,你这叫诬陷。”
她顿时喉咙哽住,无话可说。
“今晚我回公寓住。”
阮绵说完,捞起手机,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径直提步往外走。
张妈想拦住她。
等人出来时,她已经开着车疾驰而去。
……
班得上,事得办。
阮绵打算抽空回一趟阮家,跟阮文斌先礼后兵,把慧东区那块地开发,拿走三分之一的抽成。
她的手段,就是阮渺跟宋砚安上床的证据。
算是阴差阳错。
那日阮绵与她在陆家天台的对话,全程被门口的摄像头记录。
她也是无意间发现,拷贝好把原始记录删除。
不过想要将阮文斌的军,光是这点还不够,阮绵耗费很大功夫,收集了阮文斌这些年在外的把柄,生意场上的人多少有点小尾巴。
林嫂在阮家,先前是负责照顾孟贤清的。
至从孟贤清出国治病后,她便被发配到了后院做内务。
阮家也不算什么大家族。
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却是十分奢侈挥霍。
里里外外请了十几名佣人。
阮家中式庭院里,落叶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