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东的位置,种了几颗名贵的松柏,阮文斌酷爱收藏这些,月月都需要不少人打理,甚至得花费不少的金钱护养。
越是往里走,越有种心在滴血的滋味。
这个家的一切,每一分都沾着她的心血。
“大小姐回来了?”
林嫂打屋里堪堪走出来。
阮绵一身漆黑的大衣,胸前纽扣从脖颈系到小腿,阔摆型的款式,脚上是双磨砂皮质的尖头靴,飒中带着英气。
她眼神冷冽:“家里人都在吗?”
“在的。”
林嫂许是闻嗅到她身上那股子腾腾杀气,没敢多言。
阮绵慢条斯理的摘下手套,塞进大衣兜里:“这些日子,我爸在做什么?”
林嫂怕说错话。
仔细的回顾,又小心翼翼的传话:“先生这些日子见过几次陆家少爷,其余的时间都是在家里,连公司都没去打理过。”
“把东西拎进去吧。”
阮绵将手中的礼盒,递给林嫂。
林嫂马上接住,好生用双手抱搂住。
她面目冷峻,迈的步调不急不缓走进去。
原本客厅一片美满祥和的氛围,瞬间鸦雀无声。
谁也没想到,阮绵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是带着目的任务的。
阮文斌奚落的冷哼了一声:“你还回来干什么?”
若不是陆淮南跟她说,阮绵可能要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他明明握着这么大的主导权,却偏偏对奶奶的生死袖手旁观。
阮绵心里,像是塞了几斤辣椒那么难受。
阮渺跟蒋慧都没说话。
“我怎么不能回来?”
她走过去,当着三人的面,坐到了阮文斌左侧的位置:“还是说,奶奶走后,我连这个家的门都不配进了?”
阮文斌恨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这世间不是所有父母都为人父,为人母的。
有些是靠着子女吸血供养。
看向阮渺,阮绵难得好脾气的问她:“听说爸花了巨大的功夫,让陆显娶你,要不是听人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家……”
“你想干什么?”
阮渺回视她,满眼的计较压抑。
阮绵拍了拍袖口的褶皱,一点点理顺,她出声格外轻柔不重:“爸,慧东区地皮开发的项目,我也要分到三分之一。”
按照比例,她是该分这三分之一。
“谁跟你说的?”
阮文斌心猛然被提起,他面部挤压得有些狰狞变了形。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自有渠道能查清楚,今天来家里,也就是为了这件事。”
她是好声好气的跟人商量。
阮文斌一听,直接到了掀桌子的程度,面目憎红,满脸的嫌恶:“我阮文斌没你这个女儿,更别说分你家产。”
相比起他的激烈,阮绵要淡定从容得多。
她那张妆容精致的面庞,不露声色:“这么说,这事是没得谈……”
“没得谈。”
阮文斌磨牙赫赫的模样,仿佛把东西喂狗,都不会给她阮绵吃一口。
不堪的回忆涌上心头。
阮绵都差点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阮文斌父女反目成仇,视如眼中钉,肉中刺的。
那是一个刺骨的冬季。
她打翻了蒋慧的一根玉镯子。
阮文斌往死里打她,骂她跟她那清高视傲的妈一个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