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了不行了,鹿浅香大力捶胸口,对自己无头脑的举动感到好笑,再想方才的梦,可是一星半点也记不起来了。
外面的争吵愈演愈烈。
鹿浅香一把掀开帐子,赤着脚就跳下床,左右转着找外衣,匆忙间头发还缠在了身上,搞得她火冒三丈。
“吵吵吵,吵什么吵?”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大批兵士冲上街道,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连流浪的猫儿狗儿都不敢冒头。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小的医馆里气氛焦灼,一方面,庄拂煦得知父亲去世,伤心欲绝,很想立刻马上动身去成都,见父亲最后一面。
可是,蘋婆的伤一刻也离不了人,他更加是没法长途跋涉跟着一道去的。
蘋婆十分英勇。
“走你的,不用管我。”
庄拂煦一颗心掰成了两瓣,两处都是没着没落。
这时梁桥凑了进来。
“什么什么,我刚才听了一耳朵,庄老爷子不好了吗?”
庄拂煦无力坐在床边,掩面而泣。
“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梁桥百思不解,难道说零余子失踪是因为这件事?
小徒弟被推了出来,巴拉巴拉把他偷听来的情报一五一十说出来。
什么情况?
这真是让人头大,敢情零余子非但没有回家奔丧,还和沈白柳混在了一起?
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
梁桥迅速摆手,压住一团乱麻。
当务之急,是救命,救了蘋婆,好把长老换回来。
“那个……谁,你赶紧着。”
狼美伸出受伤的手腕。
“我管不了。”
看见有人受伤,庄拂煦也顾不了其它,自去带了狼美包扎。
野丫头十分坚强,只是可惜,她的伤拖得太久了。
“你这只手,要好好地养着。”
狼美站在小桌旁,抽出另一只手摆弄桌上一溜瓶瓶罐罐,听人家嘱咐她,她就点头,却是无所谓的态度。
“要养几天?”
庄拂煦哽了哽,叫了小徒弟去做饭,勉强清理出一块地方,铺了褥子叫狼美睡一睡。
一回头,她就看见一个小孩子蹲在角落里。
这小孩像一只什么野兽,眼睛晶晶亮,呼之不应,她想要过去抱抱,却被呲牙威胁。
庄拂煦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
“这……”
她回身去看狼美。
狼美披了毯子盖住头,只露出半只眼睛。
“大姐姐,你还是不要爱心泛滥的好。”
“怎么说话的?”
蘋婆出来,一脚踢飞她身上的毯子,不顾庄拂煦的反对,拎着她就丢到小娃娃藏身的角落,看看左右,叫那班小徒弟和碍事的人都出去。
“这么点点大的地方……让我们去哪里啊?”
梁桥跟着过来调停,好说歹说把人都推到医馆外面的药房里,把前后的槅门拉起来,总算腾出一块空间。
“大小姐请把返生香取来吧。”
庄拂煦惊讶地看着他。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