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冲上了街,兵士却慌了,没得到许可,谁也不能擅自采取行动。
他们只好守在原位,等候不知道谁下发的命令。
梁桥带着两个小家伙逆着人流冲出去,跌跌撞撞找到鹿将军府,赫然发现此处是更多的流民。
原来他们恨鹿将军更胜于王庭。
梁桥一把推了推常欣悦。
“你回家。”
常欣悦被推得一个踉跄,什么都没说,转头就跑。
而贺无疾抽刀在手,蓄势待发。
“冲吗?”
梁桥摸了摸他的后背,感受到了肌肉的力道,像是在抚摸一匹烈马。
“还不到时候。”
流民冲破了大门,进去四处散开,却傻傻地转回身来。
将军府一片缟素,内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连一块腊排骨都没见。
绣楼下方守着许多兵士,好端端地,守着这里做什么?可见这里一定有好东西。
流民嘶吼着冲过去,而兵士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本来已经架起了火,准备最后逼一逼,此刻却不得不举起火把当武器,转而逼退这些野兽一般的流民。
厮杀要看武力值,也要看对阵双方的阵容。
兵士且战且退,有人慌不择路跑上楼,被魔教侍卫砍瓜切菜般斩于脚下,更多的人堵在楼梯口,进退不得。
苗教头取一杯冷茶,喝了,一口喷在庄豹脸上,把沉沉睡去的公子哥唤醒。
“情况有变。”
庄豹全身没有力气,只是笑了笑,问了什么时辰。
“天快亮了。”
“替我更衣,这场闹剧,就快结束了。”
梁桥和贺无疾摸到附近藏着,看着官兵和流民厮杀,起先流民占了上风,官兵被打个措手不及,损失很大。后面流民渐渐冷静下来,往前冲就是送死,以肉身博刀剑,没有好处。人群中有了不同声音,建议去别家大户抢劫一番。
流民分散开来,有些冲了出去,但冲了没多远,哀嚎声响起一片。
有官兵出动了!
梁桥一把握住贺无疾的手。
“你上去。”
贺无疾左顾右盼,看上了一棵树,把刀子往后腰一别,利落爬上去,一脚就踹开窗子,整个人翻进去。
“别动手,是自己人!”
庄豹已经打扮停当,偏一偏头,看向这个不速之客。
“放开吧,这位是贺长老的公子。”
闻听此言,侍卫大喜,果然是自己人啊,忙把他拉起来,问外面的情况如何。
贺无疾快速说了,又说梁桥就在楼下。
“梁哥哥让我同庄首座说,长生鼎已经送到妥当人手中了。”
凤儿从綉床内转出来,问贺无疾:“他人怎么样?”
“啊他,你是常欣悦的师娘?”
凤儿随手丢个什么东西过去,没什么力道,半空就掉了下来。
贺无疾捂住头夸张闪躲。
“他挺好的,他就在楼下!”
“很好。”庄豹回头看一眼綉床里侧:“浅香姐姐,你这里有没有好一点的线香?”
鹿浅香笑笑,起身去状态,从格子里去了一支香,点燃了,捡起翻倒的香炉,双手扶着插进去。
“你要拜神吗?”
“求神不如求己。”庄豹看着那一线香烟,终于下达了命令。
一炷香燃尽,若还没有转机,便杀出去,某些丞相安稳太久了,居然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应该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庄家的人,不是他可以动的。
苗教头轻声提醒。
“还有魔教。”
“当然。”庄豹面不改色:“不过,区区一大理,还用不到魔教出手。”
楼下梁桥急死了,又怕被人发现,随地找了泥巴糊在脸上,扯松衣服头发,装成流民的样子,在府里躲猫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