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能调动军中的虎符,身份令牌,都交给你。”
“前朝政事有丞相把持,但我只信得过你。”
我低着头没说话。
“萧珩,”他转身离开时,我突然叫住他,摊开掌心,“平安归来。”
手心里是一枚我连夜绣的平安符。
23
萧珩出征后,我去了一趟冷宫。
成了庶人的傅贵妃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风光,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身上是破旧的白衣。
“你来干什么?”她被强光刺了刺眼,缓过神看清我,冷笑道,“专程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没有害你的孩子!”她有些激动地起身,踉跄了几步,“我傅家,满门忠烈,忠心耿耿,怎么可能是叛国罪臣?”
“我傅佩枝,天之骄女,将门之后,纵使我自小骄纵跋扈,可也是。。。。。。是学四书五经、读圣人之言长大的,我还不屑做此等下作之事!”
“我知道。”
她愣住了,突然笑起来,眼泪慢慢决堤,又哭又笑:“连你都知道,那他为什么。。。。。。为什么。。。。。。难道他一点都没爱过我吗?那些温存算什么?”
“别傻了,就是他害的你,他扳倒的傅家。”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傅佩枝仿佛失了所有力气般,慢慢跪倒在地:“为什么。。。。。。为什么。。。。。。”
“你愿不愿意,”我蹲下身,将她散落的发撩过耳后,“同我合作?”
傅家百年世家,纵使傅相入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我凭什么信你?”她满眼警惕。
“凭我跟你一样恨他。”我语气平静,借着长袖的遮掩,向她露出了半截虎符。
我静静地等着她回答。
“好。”她抬起头,语气坚定。
24
又过了两个月,萧珩终于回来了。
中原与南诏休战,俘虏的人也回了国,只是萧珩受了不小的伤。
我到圣宸宫时,萧珩左肩上缠着一圈圈绷带,脸色苍白,半点血色也无,见到我时,却还费力扯开一抹笑:“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
“岳父岳母和长平,过几日就回京,他们都无大碍。”
“嗯。”我有些眼酸,他见我点头,高兴得像个孩子,揽过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颈窝。
25
秋日里最难将养,萧珩的伤迟迟未好,甚至反反复复发烧,我索性搬去了圣宸宫和他同起居。
送去圣宸宫的奏折,也变成了经由我的手。
“有吾妻在,朕倒乐得清闲,无事可忙。”萧珩笑着说。
我也笑了。
侯府嫡女,琴棋书画、骑射六艺皆通,怎么会是只知情爱,为情而生为爱而活的人?
一月后,烽烟包围了皇宫,兵临城下,六军待发。
26
“宁宁,你先走,从密道走。”萧珩神色焦急,拽着我的手,“朕已经去调兵了,宫外有暗卫。”
我没动,他有些着急地拉扯我:“不用管我,你先走。。。。。。”
“萧珩,”我笑起来,“你猜猜,傅家要造反,是从哪里调的兵?”
“你手里的虎符,还是原来那块吗?”
我摊开手,露出了半截虎符。
他猛地抬头,瞳孔骤缩,张了张嘴,呆愣许久,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字:“你背叛朕。”
我甩开他的手坐下,慢悠悠地倒了杯茶。
27
“你、你怎么敢?”他目眦欲裂,高大的身影晃了晃,猛地上前抓住我的手,却见他脸色一变,退后几步,吐出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