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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珩，你今日，是不能活着走出去了。”

“我给你下毒了。”我语气平静。

他整个人都怔在原地，大笑起来，眼神受伤：“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我觉得可笑，“你当年口口声声是怎么说的，你说此生都不会负我。”

“可后来呢？你纳妾，我被你的妾室欺侮，我的孩子活得谨小慎微，我被你当作礼物送出去，因为你的疑心，流放我母家千里。”

“萧珩，你早就变了，当年你志在天下，想要山河无恙和天下太平，可现在呢？你心狠手辣，疑心深重，视人命如草芥。”

“我早知道我怀孕了，但我不想要你的孩子。”

“南诏来犯，也是我与南诏王的合谋。”

“我不要你的愧疚怜惜，我要权力，要命运在自己手里。”

“成王败寇，萧珩，你别怪我心狠。”

“但是我爱你。”他突然说。

我低头，闭了闭眼：“我知道。”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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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几支箭射进来，燃起了纱窗和帘布。

外头的将领破开了门，向我跪地行礼。

萧珩已经毒发倒地，起不了身。

“薛长宁！”我转身欲走时，他突然叫住我，从胸口处，掏出了一样东西。

将领下意识挡在我面前，可我看清了，那是一枚香囊。

里头是十年前新婚那日，我们剪下的两缕发，用红绳牢牢系在了一起。

我朝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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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在地上，我低头看着他，俯身从他手里接过那枚香囊，收进袖子里。

“若有来生，”我泪如雨下，“不要再见了。”

又是几枚火箭射进来，圣宸宫起了火，火势渐猛。

阖上宫门时，我自门缝里看了萧珩最后一眼，隔着重重烈火，隔着物是人非。

我不知他此刻在想什么，但我已经不关心了。

永宁三年夏，太祖皇帝驾崩，嫡长子萧昭景继位，孝慈太后垂帘听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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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春和景明，桃花洋洋洒洒落了一地。

傅佩枝刚寻了一个如意郎君，却还日日找借口进宫寻我。

“太后娘娘，”她撇了撇嘴，冲我眨眨眼，“先帝都崩逝这么多年了，您怎么也不寻两个可心人伺候？”

我长叹了一口气，从袖口取出那枚香囊：“这是哀家对自己的惩罚。”

“哀家只能，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了。”

她瞬间乐不可支，笑得东倒西歪。

“太后娘娘，今日万国来朝，时辰到了。”有太监前来通报。

宴席上，又见到了一别多年的故人。

盛聊苍朝我举杯，我也笑着举杯回敬。

宴席散去，盛聊苍却在人后偷偷堵住我。

“太后娘娘，”他低头，眉眼如画，双眸带笑，“小王有个心愿，不知娘娘可否成全？”

我摇着团扇想了想：“慈宁宫，倒还缺个可心人。”

我与他相视一笑。

便饮东风齐揽月，春不许，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