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在杀害了杨永平之后吗?在那以后时有仁发现了真相?所以哪怕放弃逃亡也要回来寻找时鹏飞?
但?这怎么可能呢?阮薇想不明白,她这段时间费尽心血才查出一个大致的猜测,时有仁在逃亡路上是怎么发现真相的呢?
阮薇陷入了困惑的僵局,但?她并?没有停止下来,时间不会有任何?一个时刻为她而留。阮薇又点开通话记录准备拨通李平威的电话,正巧此?时有人来电,便是看到了阮薇消息的郭宁江。
“怎么了?”电话里?,郭宁江疑惑地问道,阮薇的短信非常简短:速回!!!只有两?个字却配了足足三个叹号,阮薇的急切之情已经不言而喻了。
“我?们被时有仁彻底骗了,他真正的目的是时鹏飞!”
电话安静了好几?秒,然后阮薇便听到了郭宁江远离听筒的声音:“你们快去?查查时鹏飞的航班信息,再?联系交通那边,让他们全力?配合调取道路监控,把所有能调过去?的人都安排上,尽快找出时鹏飞的最新位置,快!”
下完命令郭宁江才重新恢复和阮薇的通话:“你们已经到家了吗?”
“放心队长,我?们已经掉头准备回警局了。”阮薇会意道。
警局里?,郭宁江捏了捏鼻根,他心里?充满了对?这些手下的愧疚,可现实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时间:“时有仁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汽车里?,张忆安也听到了郭宁江的问题,他望向后视镜,正好便对?上了阮薇的目光。
果然,他们都有相同的判断。
“他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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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隘蜿蜒的楼梯上,锁链哐啷的声音不断在空间里?回响,两?个人影在昏暗中缓慢地攀爬。
时鹏飞又一次停了下来,他的chuan息粗重得好像每一次呼吸都有人割走了他的一部分灵魂,他感觉自己的肺像是在燃烧,又像是被人rou躏成了一团废纸,从里?面挤出的鲜血正从他的每一个毛孔里流淌出来。
“我?、我?、真的走不动了。”时鹏飞的声音低若游丝地呼了出来,他艰难地抬起头恳切地看向时有仁。
“我?们还有时间,你可以慢慢来。”
时有仁的回答像是在进行一次平常的对?话,可偏偏是他的平静令时鹏飞难受得仿佛在被蚂蚁啃咬。时鹏飞不是不知道前方是怎样的结局,但?他并?不畏惧,他只是不愿接受这样的折磨。
“至少,至少解开这铁链吧,我?没想逃,也没想反抗,你应该是知道的。”时鹏飞攥起绑住自己的铁链真诚地说道,只见在这粗重的铁链的另一头,正是同样也把自己绑上了这根铁链的时有仁。
为什么要用铁链把他们两个人锁在一起呢?时鹏飞不明白,时有仁并?不担心他的反抗,他很清楚这一点,那为什么时有仁要特地准备这样的铁链呢?只是为了折磨自己吗?
时有仁看着时鹏飞狼狈的样子依旧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的波澜,不过忽然他扔掉了手里?的小刀,只听楼道间传来了一阵响动。
时鹏飞难以理解的看着时有仁,时有仁却只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着熟悉的场景回忆不断在脑海里?闪现,眼泪缓重地爬过他的脸颊,像是走完了二十余载的岁月。
时有仁与时鹏飞对?视,一瞬间时鹏飞就?明白了。
对?呀,利刃的威逼只是徒劳,已经不需要了,他们都逃不掉的。
“走吧,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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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赶回警局的路上,阮薇便收到了郭宁江那边调查出来的结果。
“时鹏飞的车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在南平路,驾驶座上拍到的就?是时有仁。”阮薇一边看着消息一边对?张忆安说道。
“南平路?时有仁去?老城区做什么?还有时鹏飞呢?”
“监控里?并?没有拍到时鹏飞。”阮薇说着同时在手机上用地图画出了时有仁的行进路线,看着那条路线阮薇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时有仁绝对?不是想要逃跑,从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很明确。
可是你去?那里?做什么呢?
“没有拍到时鹏飞?难道时鹏飞已经——”
“不。”看着自己在地图上圈出的那一片区域,阮薇果断地否决了张忆安的想法?。
南平路,这里?除了是榕城的老城区,还有个更别致的外号叫富豪区,因为整个老城区都在不断地拆迁重建,破败和新生同时在这个地方交织。
时鹏飞一定还没有死?!阮薇已经确定了,因为她已经找到了答案。
“我?知道时鹏飞在哪儿了!掉头,我?们去?南平路!”
张忆安闻言先是切换了导航,然后他才询问起阮薇:“你知道时鹏飞要去?哪儿了?”
阮薇点点头,她的目光遥望向整个老城区,同时她再?次拨通了郭宁江的电话。
“他要带时鹏飞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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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中的天台,凉风微习,时鹏飞像是烂泥一般瘫坐在地上,时有仁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向天台边缘,锁链拖动,瘫坐的时鹏飞也被迫跟了上去?。
“还记得这里?吗。”时有仁直接站在了整个天台的最边缘,破败老旧的整个小区被收在眼底,天边有一抹鱼肚白明媚得有些耀眼。
低头俯瞰,深邃的高?度令人心悸,时有仁却没有恐惧,他只是沉沉地吐出了一口长气。
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再?也没有来过这里?,原来当初站在这里?的你就?是这样的感受吗,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