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做得很对。”卢行溪夸赞道,“咱们不惹事,可也不怕事。康新润上门来打你的脸,不还回去岂不是今后谁都能踩上一脚?”
“正是这个理。”长孙质也点头。萤萤又没有做错,也不是她先挑的头。在她看来,女儿已经很懂事了。
卢行溪心下转了念头,改日还得找康新润他爹算算账。女儿本事是她自己的本事,他这个做阿爹的,却见不得女儿受欺负。
卢照雪一并将最后表哥出马撑腰的事说了,听得卢行溪频频点头:“阿大还是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卢照雪狠狠点头表示赞成。她家中就她一个,宫中娘娘只一对龙凤胎,舅舅武安侯更是还没成亲,他们三个小孩自是如亲姐妹一般。
便是官家,对这也无意见。
吃饭时候,卢行溪问闺女:“幼学的饭,可用得惯?”
虽说在家也不是吃龙肝凤胆,却合她胃口。这天底下千百种人千百种胃口,便是父母子女,也未见得一模一样。
长孙质说,常有父母见不得孩子挑食,哪怕仅仅是挑食一两样,比如有孩子不爱吃花生,硬逼着孩子吃下去,反而过敏出事。
卢行溪听了,只是感慨:“便是不过敏、不出事,孩子不爱吃,怎好逼迫呢。少吃这一两样的东西,难道真缺胳膊少腿不成?”
萤萤也有不爱吃的蔬果,卢行溪得知了,确定女儿是真不爱吃而不是耍性子,另吩咐厨子做了别的蔬果,一样补充营养和维生素。
嗯,维生素这个词也是阿质说的。
另外,用朴素的想法来看,他身材高挑,挺拔如松,阿质也高,他们二人的女儿怎么也不会生的太矮的。女儿随爹嘛。
卢照雪赶紧给爹娘科普幼学的伙食是如何如何好,如何丰富。尽管卢行溪、长孙质都知道孩子只是贪图新鲜,他们二人也就读过那所幼学,却也没打断她,任由她说个高兴。
卢行溪又问女儿:“怎么忽然立志要做大将军了?”
闺女长这么大,虽也跟着他强身健体,打打拳,练练身法,却从未明确流露过这种志向。可惜竟是学堂说的,他这个当爹的没听着。
长孙质也来了兴趣,莫非是受了姨母的影响?
卢照雪叉了腰:“是将军,不是大将军!阿爹说错了!”
卢行溪忙求饶。
“阿爹,阿娘,我所求不是万里觅封侯,而是百姓不受侵扰。姨母所做的,也是我想做的。”
果然是受了长孙皇后的影响。
“小小年纪,立志高远,不愧是阿爹的女儿!”卢行溪夸赞道,高兴地掂了卢照雪在肩上。
卢照雪咯咯笑。又说:“阿爹,阿娘,他们说不过我,为何说我的脸好看,能嫁个好人家?”
夫妻两个对视一眼。
因着萤萤长到那么大,他们从未在她面前灌输过女子嫁人便要相夫教子等传统观念,她所熟悉的长辈,不是她能上马打仗的皇后姨母,就是她这个作为情报司特聘专家的阿娘。
在小孩子眼里,她阿娘都做了英国公夫人,也照样为朝廷效力。阿娘会突厥语、羌族语、回鹘语等等,所以在情报司是人尽其才。
更罔论她姨母,姨母甚至做了皇后,嫁给了官家,不也去打仗了吗。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又有什么问题呢。
只卢行溪心里更记恨了康新润那打靶仔一顿,那么小倒未必有色心,却犯到我闺女跟前。我饶不了你们家。
长孙质则更是气,他们夫妇只得了这一个,也不打算再要第二个,女儿打小就生的冰雪可爱,不消说日后自然是个美人。
可他们都不打算让孩子太过关注重视自己的脸。他们平日虽也会夸孩子漂亮好看,却也夸孩子性格、行事、学习能力。这样女儿就会知道,自己行走天地间,所能仰仗的,绝非只有一张脸。
这六年来,也算成功。萤萤从未自傲颜值,虽有些臭美,也有审美,却不会瞧不起街边形容老丑的乞丐,也不会因人容貌不如自己便轻视几分。
如今,却有人来破坏他俩的教育成果。
“萤萤,你还记得隔壁刘家的刘二小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