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觉得自己受了忽视,心中不乐,跺了跺足,身形一转,已拦在王语嫣面前,笑道:“这位姐姐的轻功好厉害呢!”
王语嫣凝目瞧着她,想起她自幼便在星宿海那苦寒之地独自挣扎求生,心中怜惜,微微一笑,道:“你想不想学?”
阿紫大喜,道:“姐姐你愿意教我?”暗想若学得如此神妙的轻功,就算是被丁春秋发现了自己也不怕了,转身便逃就是,量丁春秋也追自己不上。
王语嫣点了点头,道:“我不但愿意教你这轻功,还可以教你其他的功夫,让你成为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但是你不能在用你原来的毒功,你可愿意?”然后瞬也不瞬地望着阿紫,等待她回答。
阿紫吓了一跳,她方才用于打断钓丝的手法,正是星宿派投掷碧磷针的独门功夫,她以为王语嫣是从她的暗器手法中看出她的门派,心中甚是佩服。当下笑道:“若是姐姐愿意教我厉害的功夫,那些雕虫小技我自然是再也不用了。”
王语嫣见她眼珠骨碌碌转动,尽是狡桧之色,知道她根本不是诚心答应自己,微叹了一声。阿飞见她今日对这萍水相逢的小姑娘竟然如此上心,心中奇怪,低声问她:“这小姑娘是什么人?”
“和我一样,被某个好色大叔抛弃了的可怜孩子。”王语嫣面无表情地说道,阿飞一怔,她的意思是,这个小姑娘是她的妹子,也是段正淳的女儿么?
小镜湖畔(3)
便在此时,湖西有人远远说道:“褚兄弟,什么事啊?”湖畔小径上一人快步走来,正是段正淳。他走到近前,看见王语嫣和阿飞二人,大喜叫道:“语嫣,你总算愿来见我了!”
王语嫣微颤一下,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果没记错,段正淳在原著里和秦红棉、甘宝宝等等人都是这样说的罢?那个色老头究竟将自己当成是什么啦?还是说,这是他的口头禅?想到此处,王语嫣大汗不已。想起这种家伙竟然是自己的爹,简直是丢人啊……当下爱理不理地点了下头,便当是招呼过了。
阿飞有些尴尬地在身后捅了她一下,王语嫣却故作不知。阿飞无奈,只得上前去,规规矩矩地按照晚辈礼节和段正淳见了礼。
见到二人的那些虚套,王语嫣不屑地轻嗤了一声。阿飞平常也并不是迂腐的人啊,此时怎么还和段正淳客气上了?自己都还没想认这个爹呢,他倒先当段正淳是岳父了!与自己的事情明明还八字没一撇呢。看他们还在那里没完没了地客套,不耐起来。上前对段正淳道:“段王爷,这位小姑娘身上有一块金锁片,你不若让她取出来看看。”
段正淳先是一怔,转念间想起阮星竹曾和他说过,在十六年前被送人的两个女儿身上一人放了一块金锁片,激动了起来,颤声向阿紫道:“把你的金锁片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么?”
阿紫正在奇怪王语嫣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上带有金锁片,听见段正淳的话,咯咯一笑,道:“为什么有拿给你看,我偏不!”转身便跑。王语嫣见她虽然是逃跑,但手中已多了件物事,似是一块透明的布疋,若有若无,知道那是阿紫的护身法宝之一天蚕丝网。见段正淳已向阿紫追去,也不提醒他,只在旁边含着笑等着看着好戏。
段正淳轻功展动之际,已然追上了阿紫,顺手扳过她身子,便想先制住她的穴道,再取金锁片来看。但忽然眼前一花,一张透明的渔网已迎面撒来。他心中一惊,但阿紫的功夫与他毕竟差得太远,脚步微错,已然避过渔网,阿紫诡异一笑,转手间已将渔网抖了开来,渔网中竟然夹有数十根明晃晃的银针,向段正淳刺去,那些银针色作青绿,显然是淬有剧毒。
段正淳虽然半生醉卧花丛,却还是有两分真功夫。脚下硬生生地停住,将前冲的势子改为了上跃。一丛银针堪堪从他脚底擦过,待他落下地来,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狼狈不堪。
阿紫对他做了个鬼脸,转身又跑。王语嫣皱起了眉头,方才阿紫才向自己保证过不再使用这些毒辣的功夫,转瞬间却又变卦,心中微怒,凌波微步展动,已拦在了她身前。
阿紫先是一惊,看见是她,马上眉花眼笑地贴上了前来,笑道:“姐姐……”一只手顺势向她肩上扶了过来。阿飞本冷眼旁观,忽地身形一闪,已跃上前来抓住了阿紫的手,用力一拧,阿紫一声痛叫,疼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几根碧绿色的银针丁丁当当地落到了地下。阿飞冷然道:“小小姑娘竟然如此狠毒!”手上继续加劲,竟是想要废掉她的双手。对于想伤害王语嫣的人,不管那人是什么身份,他必然是不会放过的。
“住手!”段正淳抢上前来,他知道这少女极有可能是自己失散的女儿,自然是不愿让阿飞伤了她。低声劝道:“这孩子自幼缺乏管教,我们慢慢教她便是。”
阿飞冷哼一声,重重将阿紫手腕一抛。王语嫣心中微凉,自己是真心对她,她竟然还要这般对待自己?难道自己看错了,阿紫真的是天性凉薄、心狠手辣之人吗?若不是阿飞在旁,说不定此次自己便着了她的道。虽然那一点粗浅的毒自己也并不惧怕,但若是中了毒,也很是麻烦。加上见到段正淳如此偏心,又更是齿冷。
小镜湖畔(4)
阿飞见她面色郁郁不欢,暗叹了一口气,垂下袖子,在袖子下握住了她的皓腕。
王语嫣一震,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先是有些感动,继而又鄙视之,牵个手还要偷偷摸摸的,没胆鬼!反手抛开了他的手,接着扑上前去,紧紧挽住了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