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倾雪:“……”
这不是早就知道她会来吗。
还装模作样地问她为什么这么晚还来。
老狐貍。
阮倾雪走到桌前。
他还真是爱在她随处可见的地方给她准备吃的。
阮倾雪不跟他客气,但也不想配合他安排的给小孩喝的牛奶。
她走到酒柜边,拿了一瓶勃艮第干白葡萄酒,放在桌上。
但她真的很少喝酒,并不太会开酒,又不想叫他来帮忙,以至于打开就费了很大的功夫。
烦躁的时候,酒精的确比牛奶更加具有吸引力。
金黄澄澈的酒体在星空夜色之下流光四溢,香气浓厚,像是能通过麻痹神经,将所有一切的烦恼都抛诸脑后。
阮倾雪撑着下巴,盯着杯子发呆。
屋外,祁明珊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应当是在祁安远那里有些不愉快的交谈。
但这些也在意料之中。
像是他们这么大的家族,内部盘根错节,谁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何况祁野是祁老先生第二任妻子的孩子,说实话和家里很多人都没太多亲情来往。
祁明珊进门没看见阮倾雪,“倾雪呢?”
祁野随口说道,“她累了,我让她先去休息。”
祁明珊叹了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你打算怎么办?”
“提前退休也行。”
“胡说八道。”祁明珊明显不同意,“我好歹干到五十,你不到三十就退休,也好意思说。”
祁野停顿许久没再说话。
祁明珊也安静下来。
他们两人在想同一件事。
祁明珊私心肯定是不希望祁野被取缔,但要是说劝阮倾雪跟她叫叔叔的人结婚,又张不开嘴。
这两个人以叔侄关系生活了这么多年,哄人家小姑娘结婚,听上去太欺负人,她良心也过不去。
哪怕是结了再离,那也耽误了人家。
祁明珊百般无奈,“先跟其他董事谈一谈吧。”
祁野赞同。
祁明珊拿着名单,跟祁野一起分析名单上各个股东的情况。
阮倾雪在屋内多多少少能听到一些。
但她不想出去,她知道出去只会让他们几个人都变得尴尬。
阮倾雪只觉得越来越烦,不知不觉一杯白葡萄酒见底。
她又倒了一杯。
祁明珊接了几个电话,然后跟自己同样退休的老下属约出去商谈。
告知祁野,“我先出去一趟,现在太晚了,你记得找人送倾雪回去,我就不陪她了。”
祁野轻“嗯”一声。
他目送祁明珊离开后,才转头看向休息室紧闭的房门,里面安安静静地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