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正常审问,恭王一直声称“不知情”,说自己“被冤枉的”。
偏偏如今证据都没有办法推翻了,两个自尽的下人确实是恭王府中的,眼下正逢圣寿,不方便处置犯人,因而恭王一直关在牢狱里。
本来还想提审恭王身边的心腹,恭王“谋逆”,如沈穆清等人,也丝毫不能拖了干系,但是沈穆清却第一时间逃跑,整个城中搜寻了两三次,都不见人影。
于是沈穆清身上“逃犯”的身份,是一直洗刷不了了,倒是从另一个方面,更加重了恭王是犯人的证据。
若不是恭王指使沈穆清做那么多坏事,沈穆清干嘛心虚的逃跑。
半个月后的圣寿节,整个京都张灯结彩,街上摩肩擦踵,热闹非凡。人人都在大街小巷中庆祝着,当天的月色特别美。
夜里,一伙儿黑衣人偷偷的窜到御城司的大牢,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打昏了侍卫,把恭王就出去带走了。
“王爷。”
趁着夜色,黑衣人把恭王送到了城东一处大宅子里,一进去,沈穆清就跪在恭王身边,显然一直在这里等着。
恭王笑了笑,只是再怎么心理素质高,内心坚定,这段日子的牢狱之灾,对他也是一场折磨,特别还是这种雕虫小技。
而朝廷根本就没有打算仔细审核,恨不得一个谋逆的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就这么压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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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
“王爷,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沈穆清坚定的看着刘怿,脊背挺得笔直,似乎只要刘怿一声令下,他就可以随时赴汤蹈火。
刘怿对于沈穆清相当的满意,这个人十分好用。聪明,有大局观,忠诚,身手也好,有这样的手下如虎添翼,这一两年间,很多刘怿不方便出面去做的,都由沈穆清去办,而且办的极为出色。
刘怿并不是很轻易就能够信任人的,只是他自信沈穆清想要的,只有他能够给他,除了为自己办事,沈穆清再也不可能实现夙愿。
这是一场很公平的交易,沈穆清把自己交给刘怿,甘心作一柄刀锋染血的利器,而他则在大业已成后,给予沈穆清想要的。
“你去联系我们的人吧。”
原先刘怿没有计划这么快的就暴露自己,而是想要再增强实力,慢慢鲸吞蚕食,最后兵不刃血的成功发动政变,谋权夺位。
但是现在外面的人都在逼他,外有江云哲和谢首辅虎视眈眈的一直盯着他,内有刘瑞一直对他心怀戒备,刘怿明白,此事若不是刘瑞指使的,并不会轻易就被那样儿戏的阴谋所打败。
刘瑞比他想的,更有警惕心,他还在犹豫,而刘瑞早已经对他起了杀心。
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件所谓的私藏龙袍案,就是这样,他完全是被诬陷的,但是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做了。
甚至事情的真假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权利和大义掌握在哪一方,刘瑞和谢首辅等人合谋,已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将他收押在牢里,把他推入万夫所指的局面中。
既然已经逼得他不得不反,那么刘怿想着,逼到这个份上,自己再无路可退,也无需再继续隐忍下去了,只能破釜沉舟,接受成王败寇的命运抉择。
“谨诺。”
沈穆清垂下头去,掩去了眼底的情绪,声音清冷干脆,好像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事成之后,便如你所愿。”
刘怿拍了拍沈穆清的肩膀,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这个年轻人有一瞬间的动容。
沈穆清所图事大,投靠刘瑞基本完全不可能实现他的心愿,那么,就只能和他站在同一条船上,一起奋力一搏。
关押恭王的大牢被人劫狱成功,恭王被救出后失踪的消息,到了更晚些的时候,也紧急的上报给谢首辅知晓。
宫里众人依旧沉浸在圣寿节的欢天喜地,歌舞升平中,谢首辅听着御城司的长官使人过来报信,他听着黄门的低声耳语,顿时神色冷凝了起来。
“爱卿,可有何事?”
由于谢首辅坐在最靠近刘瑞的下首处,刘瑞也看着有个黄门过来找谢首辅说了两句话,随后谢首辅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因而好奇的问道。
“恭王不久前从牢里逃出来了,有人去御城司大牢里劫狱。”
谢首辅犹豫了一下,想着如果要全城戒严,抓捕恭王,那么肯定需要陛下的旨意,此事完全瞒不住,便只能简要的说了一下。
这次因为忙着圣寿节,京都里人山人海,倒是不好找人的。恭王等人杀死了御城司侍卫们近二十来个人,成功劫狱,如今行踪不定。
他说完后,刘瑞的脸色也有点泛冷。他们都知道,恭王逃出去后,必然不会轻易罢休,一定要趁他恢复元气进行反攻之前抓到他,不然就是纵虎归山,其害无穷。
大殿里的宴会上,宫廷杂技班子还在进行着杂耍表演,场面惊险刺激,赢得了阵阵低呼声和鼓掌声。殿堂内部灯火澄澈通透,刘瑞坐在上首,看着下面的官员们,或沉浸在表演中,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聊天,内心突然有种荒凉感。
这个江山的真正主人,只有他自己,恭王逃狱后,危害最严重的也只有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