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猛然站起身,喝道:“来人啊,把这个胆敢在宫里行厌胜之术的妖女给本宫押入大牢!”
殿内一片安静,众嫔妃茫然地看着发怒的瑜妃,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亦是没有动弹。
“都愣着干什么呢?!你们没有看到这个从芳栩宫搜出的邪物吗?上边竟还写着皇上的名讳,这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大罪啊,就因为云嫔受宠你们便不敢抓人了?!”
殿内一时间都是瑜妃惊怒的回声,萧云暖见实在没人理她,便好心道:“瑜妃姐姐,您怕是气糊涂了吧,这哪有什么邪物啊?”
她的反应不太对劲
“还敢狡辩!”
瑜妃快步走到那娃娃面前,竟亲自捡起来举到了萧云暖的面前,喝道:“这便是证据!”
瑜妃满心都是计策成功的激动和欣喜,竟没有发现手中之物的触感是与眼中看到的东西不一样的。
萧云暖脸上是恰到好处的疑惑,歪了歪脑袋:“瑜妃姐姐,这算是什么证据呀?而且你说这上边有皇上的名讳……可是在哪呢?诸位姐妹可有看到?”
众嫔妃亦是摇了摇头,看着瑜妃的目光中逐渐盛满了怜悯。
看来这曾经风光一时的瑜妃是因为云嫔受宠的事都已经疯了,且不说这根本不是什么邪物,如今这云嫔圣眷正浓呢,又怎么可能会用邪术谋害皇上?
众人也反应过来,估计这什么丢玉镯的事也只不过是个搜宫的借口罢了!
瑜妃闻言轻轻揉了揉眼睛,明明刚才这小人身上还有那张纸条的,怎么没了?
她难以置信的翻看了半天眼前针扎的小人,突然恍然道:“萧云暖,本宫知道了!定然是你将皇上的名讳和生辰八字缝在了这邪物体内!”
瑜妃疯狂的将福娃娃背后的缝线乱扯一通,当福娃娃彻底被她扯坏,露出内里填补的棉花后,萧云暖才悄悄撤除了障眼法。
不过,她以为自己的动作极为隐秘,应该是没人看到自己施术的,但自从入了席便没怎么说过话的温玦,眼神忽然在她的镯子上落了一瞬,笑了笑没有说话,手中毫无痕迹的捏了个诀,然后便继续看戏了。
那小小的娃娃已经被失去理智的瑜妃撕扯的七零八落,瑜妃眼前一阵恍惚,手里的针扎小人突然就变了一副模样,她吓得猛然尖叫一声,将娃娃扔在了地上。
瑜妃这才反应过来,她缓缓地抬起头,看到了众嫔妃眼中的怜悯,和夜北渊眼中令她无法忽视的厌恶……
偏偏萧云暖此时还欲言又止的说了一句:“瑜妃姐姐,您拆也拆了,这……那有什么生辰八字啊?”
瑜妃一滞,突然再也不顾什么礼仪风度,捂着脑袋如同疯了一般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萧云暖!你这妖女,是不是你给本宫施了什么法术,才让本宫在皇上面前如此出丑的!本宫……本宫要杀了你!!!”
奇怪……
萧云暖皱眉,瑜妃反应大倒也正常,但也不可能大到如此地步啊……
难道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人施了法术催化了她的情绪?
瑜妃已经张牙舞爪的朝萧云暖的方向扑了过去,夜北渊起身迅速几步上前,将萧云暖拉入了怀中,然后一脚踹在了瑜妃的膝盖上,迫使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侍卫们连忙上前制住了还要挣扎着爬起来的瑜妃,此时又一名侍卫跑了进来:“禀皇上,卑职在娴雅宫中发现了这个!”
众人一听竟是去搜娴雅宫的侍卫,连忙伸长了脖子仔细一看,这次呈上来的,竟才是真正的厌胜之术!
从娴雅宫搜出来的厌胜之术!
那看起来极为诡异的女性玩偶身上扎了无数根针,身子上贴的纸条,赫然正是萧云暖的名字与生辰!
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萧云暖看着侍卫呈上来的东西也很震惊。
她的计划中,已经放弃了利用温玦的那一环,也没打算再陷害瑜妃。
只是打算把瑜妃原本塞在自己这里的东西掉了包,再施个障眼法让她在众人面前失了仪态,让她自己暴露自己的阴毒计谋罢了。
大不了就是再降一次品阶,再禁闭几月,从没想过真害她什么。
可她看着地上那个写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又被针扎得密密麻麻的邪恶玩偶,心底升起一阵恶寒。
她虽不信这些古代的什么诅咒,但是她现在很有可能肚子里还有一个新的小生命,她不怕自己受伤,但是肚子里那个绝对不行。
瑜妃在看到那东西时,就知道自己已经完了,她面色惨白,再也撑不住身子的跪在了地上。侍卫们怕她再发疯,依旧尽职尽责的禁锢着她的双臂。
“娘……娘娘,不好了!”
琉璃这个时候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扑在已经被压制住的瑜妃身边正要告状,便看到了地上的小人,连忙止住了话语。
刚刚在娴雅宫,琉璃亲眼看到侍卫把自家主子用来出气的小人搜出来拿走,便紧追在侍卫后头打算拦下他,可她腿短跑的慢,哪能比上成年强壮男子的走路速度,拼尽全力的跑也终究没赶上。
虽然赶上也没啥用,这个去搜娴雅宫的正是吴子初,他为了讨好萧云暖,可是抓紧了这次机会准备立功的。
就算瑜妃背后是丞相又如何,再大的官也没皇上大!
萧云暖挣开了夜北渊,望向瑜妃的双眸中是冰冷的怒火:“瑜妃,你就没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解释?”瑜妃彻底不在乎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阴沉沉的笑了两声,“你是什么低贱的东西,靠着爬天子的床才获得了如今的地位罢了,你这样的出身哪怕是死在了宫里,那都是无人问津的!本宫凭什么要向你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