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左星凝问:“身体乳不涂了吗?”
“算了,”方才明明没叫几声,楚时音却仍哑了嗓子,透着慵懒,“天气不算很干。”
左星凝了然?,挪了挪身子,把?头埋在她前胸。
被子笼到头顶,吐出的气无处逃窜,形成一个小小的温室。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话题又绕回了“爬山”这?件事。
楚时音问:“是林霏想去爬山?”
“对呢,她主要?是约思雅姐,拉上我们就是个幌子。”
左星凝的手隔着布料描摹她的轮廓,“姐姐你想不想去?我们可以不跟她们在一个山头,远一点。”
“嗯,”楚时音无可无不可,“约的哪天?”
“后天,明天是冬至,日出得晚,而?且还要?给节目收尾,不能状态不好,所以就约了后天。”
“行。”
楚时音抓住她的手,往后腰一揽,“不要?乱动,睡觉。”
-
冬至,这?在平夏山可是个大?节日。
结束一天的工作,夕阳将落未落之?时,重头戏正式拉开帷幕。
熬煮了一天的羊肉汤香飘十里,操场上,早一排排蹲了几圈萝卜头。
平夏山这?边,冬至惯吃羊肉汤,来之?前,节目组便提前联系好了羊,一大?早便新鲜宰杀送了过?来。
附带一个擅做羊汤的师傅。
摄影团队的人南北都有,下午一并包了饺子,买了汤圆,此时都拿去学校食堂煮了,静等出锅。
不过?,并没有什么人还在乎别的,全守在了操场。
昨日,校长?带人在操场用红砖垒了简陋的临时灶,几个铁锅一架,便成了今日这?股浓郁香味的源头。
师傅膀大?腰圆,动作利索,大?半天下来围裙还是干干净净,一看就是各种好手。
不看也知道,加了草药的羊肉汤,喷香。
小孩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大?人好一些,还记得闭上嘴吞咽,但注意力早已偏移,相互聊天,总会掺上那么一两句:
“这?羊汤可真香。”
“什么时候能开锅啊?”
什么时候开锅?
师傅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再?掀起锅盖,用大?勺子在锅底一抄,宣布——
就是现在。
人群一拥而?上,装模作样站得远些的也凑了过?去,生怕去晚了就吃不到一样。
然?而?再?着急也要?讲次序——先幼再?老后中。
幼的是学生,老的是校长?和几位村领导,剩下的大?部分人,各凭本事。
林霏没有和她们争抢的意思,随意找了个角落,束手而?立,一双凤眼含笑。
天渐渐暗了些,场务开了照明灯,林霏恰好躲在了阴影里。
楚时音从食堂出来,找到她时,碗中的汤圆已经凉了温度,恰能入口。
“谢谢,”林霏接过?,眼睛往她身后瞄了一眼,“思雅呢?”
“有点琐事绊住了,”楚时音问,“你要?约思雅看日出,怎么去找星凝当说客?”
“因为……我觉得思雅很听左星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