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一柏将跑得酸软的少年一把抱起。
连同怀里的小羊,又换了一个高度感受新鲜空气。
工作人员上气不接下气,扶着设备双腿也软。
颇有一种复健后立刻跑了八百米的感觉。
蔺一柏抱着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随行的人,“没受伤?”
对方摇了摇头。
蔺一柏又问,“狗是从哪里追上来的?”
“后山的薰衣草花圃,猛地一下就蹿出来了。”
言罢,他用手比划着,再现了当时的场景。
笼子里的黑犬皮光水滑,一看都不可能是农村看家护院的狗。
并且,看他们两个人先后到达的顺序,应该是分开跑之后,黑犬一直在追喻禾。
有了上次喻禾落水的事,这次的黑犬追人事件,蔺一柏很容易就会联想到一起。
想对喻禾动手的人,还在这个村子里,或者是在这附近。
“你回去好好休息,我会让导演调派其他人手来跟进拍摄。”
蔺一柏人文关怀了一下被牵连的工作人员,抱着喻禾回了草屋。
过了一段时间缓冲,喻禾的呼吸总算是稳定下来。
原工作人员被蔺一柏遣退,这会新工作人员还没来。
喻禾完全放弃形象。
他躺在土炕上,两条腿后劲上来,像两根面条一样软,“好累,我想死。”
喻禾动了动腿,小腿还没抬起,又落下去。
恰好踢到站在地上踢踏踢踏走路的小羊头上。
“啊!好疼。”
喻禾侧过身,试图抬腿,想蜷成小虾米。
两只温暖的大手却轻握住纤细的脚腕,将喻禾的两条腿拉直,担在自己的大腿上。
蔺一柏先看了一下有没有剐蹭、咬伤的地方。
两条腿笔直、白净,连被植株划伤的伤口都没有。
蔺一柏放心下来,手下用力,在喻禾的腿后侧慢慢揉搓、舒缓。
逃跑的时候只顾着用力跑,事后要是不按一按,明天喻禾睡醒就会嚷嚷着腿疼。
蔺一柏坐在炕边沉默寡言,专注于给少年揉腿。
喻禾想到那会差点平地摔,好奇道:“蔺一柏,你怎么会在村口啊?”
蔺一柏不理他。
喻禾又问,“你生气了吗?”
蔺一柏低头给他捏腿,不比划,也不打字。
这次偷偷外出遇险,喻禾知道是自己的错,有些任性不计后果。
吃了上次的亏,应该更留意一些才对。
可退一步来讲!
想要害他的人就没有错吗?简直是没有法律意识和一颗善良的心。
他这么天真、无害又好看,就不能珍惜吗?
喻禾越想越觉得自己无辜。
猛地蹬腿,两条腿以非常丝滑的方式离开了蔺一柏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