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道:“我可没问你叫什么。”
白芷也笑:“来而不往,非礼也!”
男子乐的不行,这丫头,真有意思。
金侍卫也跟着笑了起来,很久没见公子这么开心了。
三人离开孟堂,正顺着白芷来时的路往外走,一位内院的侍女匆匆忙忙的往外跑,许是跑得一头汗,糊了眼睛,连路上有人都没看清,一头就撞了上来,将白芷生生给撞翻在地。
县令的公子
金侍卫扶着白芷起来,扭脸朝那侍女斥道:“怎么走路的?急着去投胎吗?”
那侍女脸色苍白,说话都是抖着的:“金,金侍卫,小公子吃枣时不小心哽着喉咙了,怎么拍都吐不出来。这会脸都紫了,夫人让我去找大夫,我这一着急就——”
白芷一听这话,心里也跟着急,忙问:“你家小公子在哪?快带我去。”
侍女一愣,不知该如何答她。
孟楠朝那侍女道:“这位姑娘懂医术,带她去吧。”
侍女大喜,这还没出府就遇着大夫,真是老天保佑。
侍女忙领着白芷往内院去,孟楠和金侍卫也一并跟了过去。
孟楠心道,这丫头嘴上说的厉害,手上的本事却不知是不是真本事,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
内院现在乱成一团,只听见妇人杂七杂八的哭嚷声。
“夫人,小公子喘不上气了,脸都紫了,这可怎么是好,怎么是好啊。”奶娘跪在知县夫人面前,手足无措的看着被知县夫人搂在怀里的孩子。
孩子还有气,一双眼睛瞪得很大,小手卡着自己的脖子,细微而痛苦的声音从孩子的喉咙里发出。
知县夫人使劲的拍打着孩子的后背,可那枣核却始没有吐出来。
白芷冲上前,一把从她怀里夺过孩子,双手环住孩子的腰腹,左右手交握成拳,置于孩子有脐上方,向内而上的快速且反复冲击腹部。
孩子的小脸看起来越发的痛苦。
知县夫人不认识白芷,见她这般粗暴的对待自的宝贝儿子,气得大骂:“哪里来的丫头,还不快放开公子。”
领着白芷来的侍女朝知县夫人道:“夫人,她说她是大夫,是奴婢带她来的。”侍女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也是一时急昏了头,这么小的丫头,怎么可能是大夫。
知县夫人也是不信,狠狠瞪了那侍女一眼,正打算上前夺人,却见儿子始终张着的嘴里‘扑’的一声吐出了一颗小指粗的枣核。
孩子许是吓蒙了,愣了一下后,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声音十分哄亮。
白芷笑道:“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她将男孩放下,立时便有侍女带着男孩去到知县夫人的面前。
知县夫人见儿子好了,高兴极了,拉着儿子问了老半天,确定已经没事了,这才将目光投向白芷:“你真的是个大夫?”
白芷摇头:“大夫还称不上,只是恰好知晓一些急救的医理,公子吉人自有天佑,这才让民女这般凑巧的遇上,能帮上夫人和公子,是民女莫大的福分。”
孟楠面上的笑意渐深,这丫头行啊,手上有一套,嘴上也有一套。
知县夫人面上堆满了笑:“先前还怀疑姑娘,倒是我浅薄了,姑娘贵姓芳名?家住何处?”
白芷回道:“回夫人,民女白芷,乃黄驼村人,今日是前来府衙告状。”
知县夫人挑眉:“哦?你是来告状的?”她这才发现,有两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几个侍女的身后。
府衙的马车
孟楠朝知县夫人抱拳:“夫人,下官原本正打算随白姑娘前往黄驼村断案,还没出府门便遇见您的侍女去寻大夫,白姑娘是个热心肠,一听说小公子的事,立马便赶了过来。”
知县夫人点头,原是这样,难怪来的这么快,也幸好来得这么快,否则儿子可就危险了。
知县夫人朝身边的侍女道:“去,取一百两银子来,赏给这位白姑娘。”
白芷忙道:“夫人,民女不过是尽了绵薄之力,实是不敢收此厚赠。”
知县夫人见她面色坦然,言语诚恳,心中对她倒是颇为喜欢,笑道:“于你而言只是绵薄之力,可于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区区薄礼,莫再推辞。”
孟楠接话道:“夫人说的是,区区百两银子,与公子的性命相比,又算得了什么?你若不收,难道是想让夫人欠你这个人情吗?”
白芷暗笑,这孟楠,也是个奇怪的人,她和他好像也不熟吧,怎么整得他们有多熟似的。
“那民女恭敬不如从命。”
知县夫人点头,又朝身边的侍女吩咐:“准备一辆马车,送白姑娘回家。”
白芷正是求之不得,坐牛车实在是太耽误功夫,孟大人和金侍卫这样的人,定是骑马出行,她若再坐牛车回去,怕是晌午也赶不到。
“多谢夫人,民女就此告辞。”她心里还是有些着急的,都这个时辰了,白家人肯定上胡家闹去了,她又不在,赵兰还不指不定被她们怎么羞辱,赵兰啥都好,就是心太善,碰上白家这些人,她只有吃亏的份。
府衙的马车自然和寻常人家的马车不一样,宽敞,舒适,还装饰的十分漂亮。
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做马车,心里还是挺期待的。
踩着下人准备好的脚凳上车,屁股刚坐下,那拢着的车帘再次被掀开,刺目的阳光从外掠入,一股子厚重的檀香味扑鼻而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这家伙,脸都烂臭了,若不用檀香压一压,谁敢在他身边待?
可纵是如此,她依然能闻到那丝丝缕缕的腐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