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跃而起,抽出匕首,往罔不兴的胸口刺去。
罔不兴与陈留相离约莫半丈,他拧眉抱着剑,一动不动的看着陈留,面上带了些疑惑。
陈留圆瞪着眼睛,瞳孔之中满是兴奋之色,他似乎已经感受到匕首刺破身体后,喷溅出的血液的温热了。
旁人眼中跃起刺杀只是一瞬间的事,避无可避。
可到罔不兴这,只是一个侧身,就轻松避开陈留这莽夫一刺。
陈留扑空,整个人栽在了地上。
匕首飞了出去,门牙磕掉两颗,口内溢出血来,鼻头红肿,鼻血涌出。
罔不兴皱着脸,下巴抵在剑柄上,有些不开心:“不好!见血了。”
陈留抬手抹了一把血,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罔不兴,随后抬手环成圈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尖锐的长啸。
咻——
随声起,鸽房的鸽子躁动起来,纷纷展翅,往天上飞去。
一墙之隔外的王蓝田环手抱在胸前,倚在
西南向的墙角处,闭目养神,忽闻长啸,睁眼便见群鸽从院中飞出,向东而行。
·
两个官府衙差,仰头看着疾飞而行的鸽子,伸手抓住悠悠落下的鸽子的羽毛。
其中一个吞了口吐沫:“这……民宅养鸽,邻里不得骂死啊!”
另一个则指着前面不远处的髹黑漆的大门:“那不是陈师爷的家吗?鸽子好像是从他家飞出来的?”
二人对视一眼,忽觉不对劲。
“不会出什么事吧?”话出口,两人皆自觉地将手放在随身佩戴的刀柄上,紧紧握住。随即转身背靠背,微微弯着腰,观察四方,挪着步子往大门走去。
只是短短一截路,他们走得满头大汗。
行至门口,一人敲门:“陈师爷?陈师爷,您在家的吗”
里面没有回答。
“县丞大人请您过去一趟,陈师爷!”
还是无人回答。
两人抽刀,一人观左右警惕周围,一人将刀顺着门缝伸进去往上一挑,挑开门栓,推门而入:“陈师爷?”
院中空空无人,只有一地的鸽毛。
二人复又对视,从左间房查起:“陈师爷?”
一间一间检查过,不见陈留的形迹。
两个衙差推门进去右侧正房时,被里面的灵牌吓了一跳,慌忙退出房间,口中絮絮念着:“我们只是在找陈师爷,无心闯入,无心闯入……”
他们关上门,缓了口气,今日所见,算是让二人长了见识了。
竟有宅中养马养鸽,还与灵牌同桌吃饭!
一
人怯怯开口:“陈师爷……好像真不在家中。”
另一人指着大门:“那就先走?”
两人扶着刀,正要飞奔出院门,却瞥见地上有几处深色的印迹。
他们蹲下,其中一个用手抹了抹地上的印迹,指腹沾上浅浅一层锈色,放在鼻下一闻:“……好像,是血。”
“陈师爷可能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