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个状子我接了,但我要你们保证,这里面说的都是实情,若有一句假话,大理寺的大牢可是空的很。”
“若是韩家有罪,自有公道给你,若你是受人指使前来诬陷的,也有公道给韩家。”
那中年妇人闻言连忙哭着感谢,
“多谢,多谢这位大人,小妇人敢对天发誓,这事是真的。”
于大人点头,将状子收好,“大嫂,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只能委屈你先在府衙边上的院子里住上几日了。”
这就是变相的将这一家老幼保护起来。
于大人边上的那名武官一直沉默不语,上下打量着中年妇人几个,这会将于大人将状子收起。
顿时劝道,
“于大人,本官以为这事存在误会。”
“韩家是何等人家,何至于要骗他们一间铺子?若是传出去,对韩丞相始终不好。”
“大人也是为官之人,愿意这样被人诬告吗?”
于大人立刻笑了笑,
“伯爷,这话说得倒是有些可笑,只要于某问心无愧,又何惧别人诬告?”
“伯爷多想了,本官这样做,恰恰是帮了丞相大人,有案子就查,只要查出丞相府是清白的,又怕什么呢?”
“只有那等子犯事的人,才会心虚,怕查。我相信丞相大人,他一定能理解的,你说是不是,伯爷?”
于大人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忠勤伯秦海。
忠勤伯面沉如水,“于大人这是真的准备接了这个状子?不知道你的顶头上司知道了,会不会也是这样想的。”
于大人,“非我要这么做,这是大理寺的规矩,敲了这鼓,只要敲鼓人愿意走那套流程,那就没道理不接了。”
“丞相大人日理万机,为国为民,担上任何一个罪名都不好。”
“不如早些查清楚案子,也能还他一个清白。”
于大人寸步不让,这么多人在,若是他认怂了,往后大理寺还怎么查案子?
还怎么树立自己的威信?
忠勤伯没有说话,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于大人,于大人同样恭敬递回望着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好半晌,忠勤伯才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都说大理寺的于大人是个铁面无私的,果然是这样。对,对,就应该好好的查,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于大人也不再说什么,而是挥挥手让衙差将人带下去。
若是今日这个忠勤伯不在,他倒也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让这一家老幼妇孺能够好过点。
打板子可以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滚钉板也能换一种。
尽可能的让这家妇人可以带着完好的皮肉出府衙。
可忠勤伯在,他就没办法再放水,那么必然是着着实实的板子,和最细钉子的钉板。
只希望这家妇人能够挺过去。
妇人千恩万谢地跟着衙差离开了,两个妇人一个抱着大的,一个抱着小的,相互依靠着跟衙差离开。
围观百姓见此场面,都忍不住感叹。
望月楼里,阿琅见着那一家人离开了,吩咐青柠,
“你去和胡七说,让他派两个人按照护着那一家人。”
青柠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姑娘,他们都住在大理寺的院子里,还能有人对她们下手?”
阿琅淡淡颔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上京里,水比她想的要深很多很多。
忠勤伯……
阿琅看着他上了官轿,一直等到轿子的身影消失不见,她才收回目光。
“这家人是你让人找来的?”
青柠的人才刚出去,门口就有人进来,并且沉沉地问她。
阿琅抬头,就见韩长风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身上还穿着青色的朝服,头上的官帽拿在手里。
许是因为朝服的原因,整个人看起来少了一份温润,多了一份威严。
走近来时,高大的身躯给坐着的阿琅带去了一丝压迫。
好看的人,总是自带一种气场。
他的目光深深地落在阿琅脸上。
阿琅看着他,有些惊愕,再看他手上,竟然还提着一个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