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所为,不过是往后多些传闻,让人嘴里多些谈资罢了,这些日子,听了,受了。”
“希望婉妤姑娘往后,也多多的习惯。”
婉妤心头剧烈跳动,直愣愣地看着阿琅,哀哀恳求道,
“姐姐,我并未有意的啊,你也知道,爹娘都没了,我一个女孩还能如何呢?”
“看见你回来,我不知道多开心,终于有姐姐了,可是你对谁都拒人千里之外,我也是怕被你拒绝啊……”
阿琅冷笑,还不如直接说不想热脸贴冷屁股更好听一些呢。
她一字一句道,“是么?那上京里的流言是如何传起来的呢?
婉妤一阵天旋地转,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你,你,你……”她定定神,“我什么都没做,你不能为了洗清自己,就血口喷人。”
“我从不无的放矢。”阿琅的目光就仿佛射箭时看着靶子一样,冰冷,
“那个传流言的下人想来你知道是谁吧?那个下人和你贴身丫鬟芸枝的关系需要我说出来吗?”
“还有他是在何处,何地,与何人,说了什么话,也需要我在此说出来吗?”
“那被捉住的人已经下了牢狱,想来过两天官府会上门来。”
婉妤站直身体,重重抹去泪水,自嘲的笑着,
“好,我全明白了,姐姐这是要与侯府划清界线了是吗?好,你既视我们若蛇蝎之人,那我们也不用上赶着去巴结你。”
她觉得再与阿琅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
颤颤后退数步,甩袖回府。
人群散去,街上重归安宁,侯府的后院也是一片安静。
每个下人都收拢着肩膀,脚步轻轻,大气不敢出。
婉妤惶惑不安的回到老太太的院子,老太太直起身子,对于婉妤出去她很不高兴,冷言冷语,
“都和你说了,那是个冷心肠的,你出去也无济于事,不过是把侯府的面子给再丢一次。”
老太太坐在床沿,喝着碗里的汤药,接过张嬷嬷递来的帕子,擦了擦嘴角。
婉妤这会心烦意乱的,根本就不想听老太太说这些。
她本该富贵荣华的一生,是哪里出了错?一切一切都是从阿琅回来那日开始的吧。
她闭了闭眼,好在,宫里总算是同意她和七皇子的婚事了。
以后,总还是有她一飞冲天的日子。
起初,她以为阿琅就算知道在外头传谣的人是管事的儿子,那也不会牵连到她。
毕竟,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在上京广为人知。
可既然阿琅知道了那管事和她身边丫鬟的关系,那就要做准备才行。
还有,七皇子那边,既然宫里松口了,还是要尽快将婚期定下来才好,以防夜长梦多。
她耐着性子安抚了下老太太,回了院子,让心腹丫鬟芸枝把那管事的儿子叫来。
管事的儿子叫张青,是侯府的家生子。管事从前是靖安侯的心腹。
婉妤小时就认识张青,从前她跟着靖安侯练武时,张青就在旁边作陪,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不过,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还是得感谢靖安侯,他不想很多人知道婉妤会武,说这也算是一种保护。
张青来得很快,婉妤屏退左右,
“青哥,你坐下。”
张青点头,坐在婉妤的对面,
“姑娘,今日的事我都知道了,那六姑娘也真是太过分了,果然是个没教养的,这样急慌慌的就要分侯爷和夫人的财产。”
一开始,张青也是不愿意帮着婉妤去散布阿琅和侯夫人明惠雪的消息。
他心疼婉妤,自幼看着娇生惯养长大的小姑娘,没有半点架子,喊他哥哥。
突然,她就把排行和婚事都让了出去,就因为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双生姐姐。
婉妤明面不说,他却知道定然是伤心的。
起先,婉妤让他去找人散布消息时,他是不乐意的,毕竟那也是侯爷的女儿。
可婉妤哭了,梨花带雨,断断续续说出她的想法,说她不想伤人的。
毕竟是自己亲娘和姐姐,是因为侯府如今很得帝王看重,烈火烹油的,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只有这样自污才能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