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郎怎么了?”苻缭道,“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林星纬看见他爹便十分烦躁,火气还没收住,不过脑子回了句:“那也比你好得多。”
话音未落,他连忙咬住唇。
霎时间有许多个念头同时在他脑海里打架,牵着他的双眼去看苻缭有没有生气,又忍不住朝阁外看了一眼,发现那身影已经不见了。
他只能先与苻缭解释。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
他心脏陡然间下坠,只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
为掩盖心中慌乱,他又将这个烂摊子抛到苻缭手上:“我是说,你今天面色比之前都差,可是有什么心事?”
林星纬不免自责。
这毛病怎么就是改不过来?
还有他爹,好端端的绕远路过来作甚?过来了,又不作声。
林星纬心中不是滋味,感觉到腹部微微的灼热。
苻缭见他也不太好过的模样,生了同病相怜之意。
当局者迷,不如与林星纬聊聊,看看他有何建议?
“我……”
虽然想将心底百般复杂的情绪发泄出来,可他仍是感觉难以开口,唇齿像被黏住一般:“我与一个朋友吵架了。”
他只能这么形容。
“他不愿见我,但我想去找他,我不知如何做。”
林星纬的注意很快被他的话语吸引。
“你竟然也会与人吵架?”林星纬倒是有些不相信,“莫不是他欺负了你,还故意贼喊捉贼?”
看苻缭这模样,被人骗了才是最有可能的。
若说他要和人吵架?林星纬实在想不出他吵架是什么模样。
还有,什么人会与他吵起来。
苻缭小小地叹了口气。
“也不算吵架。”他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说法,“只是他现在不愿见我,甚至嘱咐了他家门前的护卫,这几日我也没与他见过一面。”
大门紧闭着,听不见里面的一点声音。苻缭觉得先前来的时候,这扇门也没有那么厚重。
他记得清楚,一走进去的右手边便有条小道,沿着那条道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能看见季怜渎的屋子。
那小道虽然偏僻,但周围都是繁花嫩叶,郁郁葱葱的,让人心情放松,一路上也再没其他建筑,仿若一片世外桃源。
他与季怜渎能稍微放下芥蒂么?苻缭不禁想到。他要是肯解除对季怜渎的囚禁,应当会一起从这条小道出来吧。
他与季怜渎在一起的时候,会是什么神情,心底又会想什么?
会满眼都是季怜渎么?
苻缭掐着自己虎口的手愈发紧了。
为什么自己要去想?
这本来不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么?
他皱了皱眉,全神贯注地盯在自己隐隐发痛的手上,脸上的热意似乎都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