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半年来用桃九苏的身份与他针锋相对时一样,看他跟男人女人眉来眼去,胸腔里那股火就烧到想让他挫骨扬灰亦不解恨。想把他吊起来狠狠操弄,用鞭子抽用绳索捆绑,拴在自己手里牢牢控制他的一举一动。半年隐忍的爱慕是他心中解不开的一个疙瘩,今天季太初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他虽然不懂,可是他已经明白,这个青年不是能被他随意揉圆捏扁的人,他可以折磨他的身体,可是只要那人还能喘息还能活着,就依然固执的可怕。
他松开手,突然间有种恐慌。
“我可以告诉你我是谁。”他用手轻轻摩挲季太初的下颚,缓缓捏在指尖,姿势优美的像在采撷鲜花。漆黑幽深的双眼定定的看着太初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条件呢?”太初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挑起嘴角冷笑,“天下没有白得的秘密,你告诉我真相,为的是什么?”
“你说呢。”他低头像只贪婪的兽,有些着迷的轻吻着太初的耳廓,呼吸柔弱。太初与他四目相对,只见那黑曜石一般的瞳仁泛起诡异的光泽,一霎那他在心底打了个寒战,那样炙热却又深邃的眼神里所包涵的欲望,让他恐惧。“我要你,”他说,微微沙哑的嗓音分外诱惑,“我要带你离开,从此,只有我一个人能拥有你,能掌握你的一切。”
尘埃落定。
太初的身子禁不住开始颤抖,对面男人的身体从刚才起便散发出一股股的寒意,顺着指尖传递到他身上,肌肤表面漂起一片颤栗,令人呼吸急迫四肢紧绷,空气变成一堵厚实的墙向自己压过来。
太初是后来才知道,那种寒意叫做:杀气。
男人抱住他,温柔的搂住他腰肢,棉被下两个赤裸不洁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一起。他让太初感受到自己胸膛里砰砰直跳的心,感受到皮肤表层下面沸腾燃烧的血液,感受到他的渴望和兴奋,他轻轻眯起眼睛,用一种肯定而邪妄的神情面对着太初,沉声道:“你可还记得堕天泉的红牌女桃九苏,她就是我。”
太初倒吸了一口气,怪力乱神还是重生穿越都不比这个答案来的震撼:“苏、苏苏!不可能……”牙齿打颤,用了最大的力气才勉强遏制住自己没昏过去。男人似恶作剧一般伏在他耳边低笑,轻轻地呢喃:“我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艳殇。”
艳殇,天下第一美人,菖蒲宫宫主艳殇。
艳殇
令世间枭雄趋之若鹜的秘书《菖蒲录》,相传为取阳补阳的武学至宝,历代只为菖蒲宫宫主所有,世人未曾有幸窥见其一隅,故因神秘而诡异,因诡异而求不得,到最后这本盖世武学经书菖蒲录,因世人的觊觎而被冠上一系列的名头,最让人沸腾的一个却是:得其术者得天下。
艳殇既是次一代菖蒲宫的宫主,修炼菖蒲录是必然的,而他也正是因为修炼到关键时刻,才不得不施计转移他人视线,来到艳汤馆。菖蒲录一册共九阶,外图酷似春宫十八式,但每两式是为一阶。艳殇正是修炼到关键的第八阶时遭逢所谓的化身,即男变女,女变男。此阶段要将前尘所有的修为尽数封印,真气固守,是修炼者体质最弱也是最容易走火入魔的时刻。前七阶冲关时间因各人资质而算,但这一阶却必须熬过八个月三百二十四天,然后由另外内功深厚之人帮其导入正轨,方算通过。
前两个月艳殇自然是在菖蒲宫密室里老老实实的闭关,可是后来竟然不知被谁走漏了风声,放出消息说菖蒲录其实一直流失在外,并不在艳殇本人手中。消息是真是假且不说,但一时间确实引起武林轰动,江湖大派小帮汇聚一堂,明则欲趁势讨伐菖蒲宫一平中原武林正道,实则却是为了证实谣言的真实性。
往日笑傲天下的菖蒲宫因艳殇的闭关而成为众矢之的,不得已艳殇下了山,悄悄避入楚地艳汤馆,更因化身“桃九苏”是凭空冒出来的人物,无根无底,此后半年勉强平安渡过。如是,本也不至于出现现在的情况。
太初皱着眉听了半晌,最后却用怀疑的眼神看向艳殇,道:“照你这么说,你现在的内力应当完全恢复才对,修为也该更上一层楼,这没错吧?”“原本是这样没错,可是我在最后关头急于冲关险些导致走火入魔,虽有无邪在旁护法,但阴毒汇聚神庭处不散,导致容貌尽毁……”艳殇幽幽道,语气里是说不出的怪异。
太初被他看的汗毛倒竖,一脸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迟疑道:“你的意思是,你原本不是长这样?”怪了,唐晴空也是混江湖的人,江湖人不是都会对练功有种疯狂的痴迷么。他究竟是为了什么这样着急,结果搞成今天这幅鬼样子。
艳殇似看透了他的疑惑一般,勾起嘴角笑的有点诡异,栖身把他逼到死角,冷冷道:“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急于冲关吗?那得问你吧……”又来了,又是这种幽怨的语气幽怨的眼神,搞的好像季太初把他奸完没给钱一样。太初不悦的横了他一眼,毛儿炸起:“干嘛问我?是我逼着你冲关的吗?你自己心急碍着我什么事儿了?!”
话音方落就被艳殇一爪子按下,精壮身子压下来,像乌云一样遮了季太初的天。太初一慌:不是吧?他又发情了?!手下意识的护在胸前一脸弱势小鸡状,太初战战兢兢道:“你你你你、有话就说,别动手动脚的!”闻言,艳殇果然摊开手脚直直压下来,太初翻了个白眼儿,一口怨气卡在胸膛里上不去又下不来,呻吟了一声,眉毛痛苦的揪起。艳殇低头含住他嘴唇贪恋的吮咬,嘴里嘟囔的竟是:“没用手没用脚,我用的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