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俄罗斯上?学了,那里的冬天很漂亮,我遇到了很多有趣的人和事,过得还不错,你们不要担心。”
“对了,忘了跟你们说,我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在医院,像你们曾经希望我的那样,做了一个有出息的人。”
说到这儿,姜绵开始哽咽:“爸爸妈妈,我刚刚做了一个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的决定,要是你们在就好了……”
她再也讲不出话?,伫立在寒风中默默掉泪。
就这样低头站着,任风揉碎长发,不知道过了多久,远远走来?一个头上?戴着手电的老人。
那老人看见了她,亮起灯光往姜绵脸上?照了一瞬,随后竟嘶哑着嗓子同她打?起了招呼。
“欸?小姑娘,你哥今年怎么没来??”
醉酒“你来接我了。”
莫名其妙的一位老先生,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姜绵睁圆眼?朝他看过去,在心?里暗想,这天色昏沉,他是不是认错了人?
但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很有礼貌地朝人说:“抱歉,您应该是弄错了。”
见?她这样说,老人愣了下,然后笑着点头:“那应该是我搞错了。”说完便从她身边佝偻着身子离开。
姜绵在这时候看清了他衣服上的logo,不知怎么?,她鬼使神差竟开口:“老人家,您是在这里工作吗?”
她不是想闲聊,她现在也没有心?情闲聊,只?是忽然就想把事情弄明?白。
“是啊,我晚上在这里守陵,已经干了快有六七年了。”老人对着她憨笑,“只?有这里要我啊。”
六七年,是很久的一个数字了。
足够记清楚一个坚持不懈的人。
姜绵声音倏而有些发?抖:“您刚刚说的那个人,他长什么?样啊?”
老人“哟”了一声,回?忆起来:“那小伙子个子很高,又瘦瘦的,长得蛮英俊的。”
“姑娘你是不是想起来了,我就说我不可能?搞错。”
这儿位置本就偏僻,平时根本没几个人来,就连祭祀节气都少见?人,哪些人来只?来两三次他都能?留有印象。
别提一个本身就惹人注意?的人,年年来,就守着那么?一块儿地方。
指甲快嵌进掌心?,姜绵觉得周围空气稀薄,令她难以呼吸。
缓了几秒,她牵了下唇角,问:“那您还记得,他来的时候都干些什么?吗?”
这谁能?不记得,老人记忆深刻。
他也是被那年轻人吓到过的。
“记得,他每年这个时候都来,一来就先打?扫起周围,等收拾完了就在这墓前面静静站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了有一会吧,他就在你现在站着的地儿坐下来,手里捧着个盒子,后来我装作不经意?经过时看见?里面装的全是饺子。但他也不吃,就这样望着天空,像是在等什么?。”
眼?底隐约有晶莹,她听见?老人继续说:“后面几次面熟了,在外面天寒地冻跟他聊过几句,我问他跟墓主的关系,家里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摇头说不是,说他们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很有出息。”
所以他才会一上来问那样一句,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是这家的女?儿读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