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期活了这大几百年唯一的一段婚姻生活,是和一个皇帝。
皇帝是个好皇帝,对她也痴心一片,可惜他对她再好,也只能让她当皇后。
谢期看着皇帝操劳国家大事,觉得她上她也行。
【梓童,你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终日郁郁寡欢?】
【地位再崇高有什幺用,只要陛下您一个念头,随时能废除我的后位。丽色随时光磋磨,自有新人代替我。我依靠您,如同蒲草依靠山石。】年轻的皇后伏在皇帝膝前,眼角是柔弱的泪。
皇帝怜惜地叹气,扶起妻子。
【那你想要什幺?】
【和您一样的位置。】皇后擡起泪眼看他。
皇帝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于是帝后双双称朝。
然后?
然后她给老公日常灌毒药,把个身体康健的青年人弄成病患,她一边嘤嘤嘤哭着求神拜佛,一边麻利地接手了皇帝公务。
她很有耐心地斗倒了谋臣一二三,将军四五六,送走了英年早逝的皇帝,立了个最年幼的皇子为太子,当上了垂帘听政的太后,走上事业巅峰。
至于这次荀深求婚……
谢期:当然是拒绝了。
反正生命系至高神的情劫已经没戏了,还结婚干啥。就算荀深把中原公司分给她她也……不不不,要不然先弄死荀深再把中原公司接手过来?不知道操作上合不合理?
谢期思维跑偏,手上握着绿钻,眼前是烂漫的全息星辰,满脑子是如何把中原公司弄到手,直到被荀深唤回神。
她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荀深,心想这人即使是跪着,头也不会低下去。
得要别人按着他的后脖颈使劲,才能摧折他的傲气,让他头颅贴地,表现出心不甘情不愿的臣服。
谢期曾经十分热衷于作践他。
先帝在时群臣行拜礼,但是香怀太后代行国事后,下令群臣对她行跪礼。
香怀太后谢期沉迷于至高无上的权威。
谢期看着荀深的眼睛,缓慢却坚定地抽回了手。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她垂下头,依依不舍(地看着绿钻)道。
“为什幺?”荀深站起来。
“上一年度的诸夏结婚率是035‰,离婚率是72,婚姻有什幺意义呢?”谢期摊开手掌看着羽瓣水滴。
荀深语气莫名:“好精准的数据。”
“我在第五警局的民政部门工作过。”还“劝退”了好几位小情侣。
谢期叹气:“我不相信婚姻,我的人生也不需要婚姻,叔叔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我们就这样一直恋爱不好吗?”
哦,我真的好渣。谢期心想。
荀深:“不好。”
虽然谢期钱比荀深少,但是她戏比荀深多,她顿时控诉道:“刚刚还跟我表白,说什幺都给我,现在就开始对我说不了,男人的话真是不能信。”
荀深:“我又不是诸夏人,你和我说诸夏的结婚率离婚率有什幺用。”
谢期:“……”
谢期:“对你没用对我有用,我是诸夏人。”
荀深哦了一声:“可我向来认为我想要的就该属于我。”
谢期沉下脸:“我不属于任何人。”
“好吧,”荀深从善如流地笑笑,“换个说法,我们是一体的。所以无论是物质生活还是精神世界,都要同步。”
“同不了步,”谢期把绿钻塞回荀深手里,“区区钻石对你的庞大资产来说不算什幺,你对我的爱情也比不上你爱你自己。等你什幺时候亲口说你属于我,我就和你结婚。”
荀深盯着掌心的钻石,闻言擡起头看她。模拟出的星系围绕在他身周,没照亮的部分却使他的神情不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