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琰绑好头发,扫他一眼,问道,“神秘对手的身份暂时不明?那本将军花大价钱养你们,是图你们一个个能表演口技么?”
少年垂下一点头,干巴巴地回说敌人狡猾,藏匿太深。
“那正好,你们也可以学学他们的隐藏方法,把自己藏好。要是没有别的事要禀报,你就先离开罢,省得等会儿管家见着问东问西。”
那少年称是,甩着胳膊大剌剌地出去,还不给关门。
辛琰有些郁闷,怎么程昱恒的手下都学得跟他一样不讨喜?
随后,他眸色微深,回想起刚才少年回答问题时的神态举止,猜想他可能有所隐瞒。至于隐瞒了什么,他还不敢妄下结论。
程君顾原想着早起去北边小楼找东西,但每日清晨那儿都要进行清扫,不好进人。
画棋答应会为她找齐所需之物,等她从国子监回来就能看见,程君顾很快答应下来,梳妆打扮一番前去用早饭。
出门坐马车时,遥遥见着安周从远处街道路过,走路冒冒失失,还撞到个妇人,险些被当成登徒子扭送官府。
在国子监遇着他后,程君顾问了早上的事,顺道问他眼下住处。
“我住松阳居。”
松阳居是城中专为读书人设立的馆驿,吃住费用不算很高,但根据程君顾所知,安周家境清寒,不足以负担得起松阳居的花用。
“是学生的义兄出的。我义兄毕生最欣赏的就是读书人,他答应过我,只要我能读出名堂,他就会一直资助。”
程君顾点点头,不再多问。
安周又道,“陈远也住那儿,我们住得还挺近。不过我那儿总是冷冷清清的,不像他,总有客人来访。”
程君顾在看书,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安周小嘴叭叭叭地又说了好一会子话,最后被从外头回来的唐司信和陈远一人甩了个白眼,嫌他太吵。
经过些时候,程君顾合上书,迭到另外分出的一堆书上,再把书推到他面前。
“这些书尽快看完,看完之后每本都写篇评论,不用太长,但也不能三言两语对付。”
安周大张着嘴,仿佛是要生吞鸡蛋,“最晚什么时候交?”
“你什么时候看完什么时候交,别太晚就成。”
安周瘪嘴,“程司业你真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他也总是这样冷着脸跟我说话。”
“你也很像我认识的人。”程君顾说。
“谁?”
“我哥。”
安周双眼顿时亮了起来,“是程将军吗?学生何德何能?”
程君顾疑惑,“倒是稀奇。”
“稀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