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下后半截话,似是有些承受不住力道,小腹撞在桌角隐约有种坠疼感。
身后的人沉闷笑出声,顺从她的意,没再将抱人去榻上。
如他所言,她当真反常,只喜欢这个姿势。
但凡他见她身子受不住,只要有换的意图,她哪怕是没有力气了,也会主动痴缠过来,带着莫名的执拗。
起初顾蕴光的确受用她的臣服与主动,但有过一两次后身体是舒坦了,但他心中隐约升起不悦。
越到最后他脸上神情被冷沉取代,握住她的腰不再如之前那样用力,反而温和地缓慢进出,只要她蹙眉不适就会停下来。
师知苎察觉后双眸迷离地转头,抓着他的手用力拉了拉,似是在提醒他别停下来。
以往她可从未如此主动邀欢过,甚至是比他还要着急,离一下都不行。
顾蕴光蓦然停下,钳住她的下颌,抬着眼皮上下觑她潮红的脸:“师知苎,你今日倒是真的热情得古怪。”
师知苎没料到此时此刻了,他还有脑子去想这些,后牙一咬,恼怒地抬脚去推他
她蹙起柳烟雾眉,满脸含愁态地挣扎要从他身上下去,冷淡地道:“不做了就滚。”
这样的行为反倒激起他心中的征服慾,将她往上一兜再次用狠力,两人同时发出喟叹的长吁。
见她恼羞生怒,他心中那丝怀疑淡去,俯身凑近她的耳畔轻音道:“夜方将至,还漫长得很。”
如他所言,夜是漫长的。
师知苎强忍着身体的颤栗,每当腹部撞击在桌沿边上,心中就有种病态的畅快。
这次她为了不再引起顾蕴光的怀疑,没有再阻止他换动作的行为,从头到尾使劲浑身解数地缠他,偶尔还会涣散着水眸都承受不住了,还要让他用力些。
此时的她如同魅惑勾人的妖。
顾蕴光从未如此畅快过,失控地在她身上留下红痕。
但她这样般缠绵的行为也并未坚持多久,他都还未尽兴,她便彻底昏了过去。
屋内并未掌灯,四处弥漫着浓烈的腥甜味。
顾蕴光深邃浓艳的脸上浮起的慾气还没散去,面色微沉的将女人揽在怀中,用绢帕一点点将她身上的白斑都擦拭干净。
他的视线极好,隐约在绢帕上窥见一丝血。
顾蕴光凝望上面的淡淡血色,眉心微颦,不由得暗忖方才动作过于粗鲁,所以将她的磨出血了?
又想到以往她在此事上,但凡感觉一丝不适就会又抓又咬,这次却丝毫不吭声。
顾蕴光怀疑的目光落在染着血上的绢帕上,将昏迷的人从桌上抱起放进浴桶中,反复查看后确定伤口,又帮她洗洁净身上的黏稠带腥的东西。
洗完后他随手扯了一件袍子,裹着她红痕遍布的身子,拾步往里间行去。
顾蕴光将人放在榻上时本是想离去,但视线掠过她沉睡中苍白的脸,清丽的脸上还带着余感未消散的疲倦,隐约破碎得如窗牖外洒进的一束惨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