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做得比专业人士还要好呢,你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
明夫人坐一旁看着他们笑道:“有这心理作用也好呀!”
她的话让林月弯心里一动。是呀,有心理作用也好呀!
“那好,以后我天天给你做。直到你的手完全康复为止。”
陪着明日朗做功能康复训练之余,林月弯就赶着替他织毛衣。算来他的生日也没几天了,她的毛衣还剩两个袖子没完工。织好的身体部分给他试过了,穿着合身极了。他也喜欢极了。脱下后他郑而重之地拥在怀里,感觉如此贴心而温暖。
“弯弯,没想到你第一次织就织得这么好。”
林月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不知道我为了织这毛衣花了多少心思。”
话一出口,便满脸绯红。一脸温柔羞怯之意,让明日朗看得目不转睛。“我知道,我都知道。”
说话间一抬手轻轻掠过她的鬓:“这毛衣里,还镶着你的发丝。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用的心思。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正是阳光温暖的午后,两个人肩并着肩在紫藤架下坐着,林月弯双手不停地织袖子,明日朗在一旁看着她。秀美的侧面轮廓,镀了一层阳光的金边。让整张面孔明媚鲜妍。
明日朗的心一动,咚咚咚地跳起来,很想很想在她的秀颊印上自己的唇。正迟疑着要不要凑上前时,却见林月弯停下编织的手,从自己的辫梢里挑起一根黑亮的发拔下来。然后仔细地镶在线里继续织下去。
蓦地问起:“弯弯,你为了给我织毛衣,拔了多少头发了?”
林月弯毫不在意地笑:“谁记那个呀。”
明日朗却极认真:“一定拔了很多了,你别再拔头发织毛衣了。”
他边说边轻轻拿起她的辫梢握在手里细细摩娑着,光滑的发丝根根乌黑发亮,真是一头好头发。
“没事,人的头发最少有10万根呢,拔不光我的脑袋。”
“那也不要拔了,我……舍不得。”
“那……好吧。”
明日朗还有要求:“弯弯,你以后都不要剪头发,都一直编辫子好不好?我最喜欢看你梳辫子了,单辫双辫都那么好看。”
林月弯迎着他热烈烈的目光,轻轻地一点头:“好。”
这即是允诺,你所喜欢的,我一定全部为你做到。只要你喜欢,我就觉得很快乐。
紧赶慢赶,终于赶在明日朗生日前一晚把两个袖子织好了。将袖片和衣片缝合起来时,整件毛衣正式完工,整整齐齐地叠好,抱在胸口偎一偎,既厚实又柔软,穿在身上一定会很温暖很舒服。
想像着明天明日朗穿上这件毛衣时的样子,林月弯唇角不由荡开笑意微微。
少女纯洁如初雪的情愫,一根根缠绵如丝,由心而发。和着一针一线织就这件爱的衣裳,明日将要送给她爱恋着的少年。
灯熄尽,林月弯在床上睡下。叠好的毛衣就搁在她的枕旁。隔窗月色下黄金葵般幽幽泛着光。
一大早,明日朗就醒了。他很少醒这么早。
窗外正是晨光微熹时分,青青天际间有一线霞光乍现。用不了多久,太阳就该升起来了。
明日朗下床推开窗,倚在窗畔看着天际霞光渐盛,等待着旭日初升那一刻。今天是他的生日,十七岁,如同朝阳般灿烂明亮的年龄。
无意中听到隔壁父母房间里,母亲一声急促尖锐的声音。听不真切她说什么,却听得出语音恼怒。大清早的,她在跟谁生气?父亲吗?可是他们从来不吵架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只一声,就马上沉寂下去了。清晨静谧依旧,让明日朗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
明夫人是被明浩天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吵醒的。睁眼一看,他人不在房里,一旁的卫生间传出哗啦啦的水声,他按照一惯的习惯进行清晨沐浴去了。电话没人接听,却一直不屈不挠地响了又响。明夫人没奈何地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话筒里有个娇弱的女声在说:“浩天,浩天你快来……”
明夫人脸色顿时就变了,愤愤地按下挂机键。这个谢昙,也太不分时候了,这么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找明浩天,简直是欺人太甚。
正恼怒着,明浩天沐浴完披着浴袍出来了,一看妻子握着电话面色沉如玄铁,不由一怔:“怎么了,刚起床就这么不高兴。今天可是阿朗的生日,你不要再跟我闹意气了好不好?”
“你也知道今天是阿朗的生日,可是你的那位谢小姐,却一早就打电话让你过去陪她。”
明夫人怒不可遏地把手机朝着他扔去。明浩天接住电话,犹不相信:“不会吧?我交代过她不要随便给我打电话。”
“显然你的交代并不起作用,要不就是你的谢小姐母凭子贵恃宠生骄起来了。看来我真得要赶紧走,再不走都要被人骑到头上了。”
明浩天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哑口无言。
“明浩天,我郑重地要求你,今天是阿朗的生日,你哪里都不准去。你必须留在家里陪他。”
非常能理解妻子的恼怒,明浩天赶紧表态:“我会的,馨逸,我今天绝对不出大门半步。咱们一家人陪着阿朗好好过生日。”
话音未落,他手里的手机又响起来了。明夫人唇角便带上一丝冷笑,刺向他的眼神利如薄刃。
明浩天眉头一皱,接起电话来便训:“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过你不要主动给我打电话吗?”
电话里却是谢昙身边那个女仆陈妈惊慌失措的声音:“明先生,您快来吧,谢小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