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剧看话本无数的王蓝田,不消听人解释便知面前是为何种情况了。
她四顾一周,人群之中未有熟悉的面孔,眉头不由一挑,转而看向客栈掌柜的:“你们客栈招揽生意的方式还挺特别。”
掌柜:“……”
“我们是在抓贼!”栽跟头的人门外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指王蓝田,“我亲眼瞧见你半夜上了三楼,偷了我家公子的书箱和钱匣子!”
王蓝田:……求求了!
她是与贼有什么跨越千年的爱恋吗?以至于山上山下书院内外她和贼总是莫名捆绑在一块!
“抓贼找官府!”她看着眼前这个生身量尚不及她高,胳膊腿都比她细上一些的小男童,心中顿生无奈,“届时府衙要是传讯与我,我自会配合。”
一旁看戏的人插嘴道:“今日官老爷休沐,府衙不管的。”
“这种事简单的很,也用不着找什么官老爷,抓贼拿脏。抓了贼,再去贼房里搜赃物,不就成事了。”
小童附声应和:“对!掌柜的你现在派人去搜他屋子,定能搜到书箱和钱匣子。”
王蓝田睨着眸子扫了一眼出主意的人,又看向语气肯定,情绪激动的小童:“你家公子呢?”
闻言,小童脸色骤变,嘴角向下一拉,眼眶迅速湿润,他还未开口,周边热心的吃瓜群众就开始主动补充丢失的故事情节。
“他家公子听说钱丢了,一着急
人就晕过去了。”
小童手握拳头:“是书箱!主要是书箱丢了!”
“反正就是东西丢人,人就急了,一急毛病就犯了。”
“据送去医馆的人说,生死未卜啊!”
哀叹一号:“这……真是可怜啊!”
愤怒二号:“偷钱还害人性命,该死哦!”
正义三号:“你快把钱交出来!然后自己去官府自首吧。”
“我家公子爱书如命,钱财丢了也就罢,可书若丢了便是命丢了。”小童激愤,抬手指着王蓝田,“你这不是偷盗,你是害命!是杀人!”
控诉声声,字字皆是血泪啊。
众人唏嘘。
王蓝田站得有些累了,抬眼看了下天上的日头,撇嘴道:“太阳底下果无新事。”
她哀哀叹了口气,随后好心提醒小童:“我见你年岁小,本就不愿与你计较。若再无故攀咬,我便替你那躺在药馆的主子好好教教你做人的道理。”
小童怒:“你你,你这无耻狂徒!”
“这位公子。”掌柜掐着笑,走到王蓝田面前,拱手,打圆场道,“您看您既是清白的,不如就让掌柜的我带几人去您屋中看看?到时候有我等给您作证,这小家伙也就不好再纠缠您了。”
王蓝田反问:“我既是清白,为何还要再证清白?”
掌柜的:“这……”
王蓝田以手背抵住掌柜的肩侧,将其拨开:“我且问你,你昨日几时看见了我?”
小童:“子时刚过。”
“你们何时发现丢东西
的?”
“今日朝食。”
“哦。”王蓝田点头,“然后你家公子就晕了?”
小童边说边抹着脸上的泪:“是,是的。”
王蓝田又问:“朝食你们是在一楼大堂吃的还是三楼?”
“在一楼吃的。”
她又问:“你家公子是几时起的床?起床后又做了什么?”
“卯时起床。洗漱完看书,到辰时下楼吃饭。”
众人挠头,这些问题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能回答。这问了不是跟没问一样吗?
“根据你所回答的内容,可得知此事与我没有任何关系。”王蓝田做总结陈词,“首先,我没有作案时间。东西是在你们辰时离开房间至吃完饭的这段时间里丢得。而我卯时出客栈,午时才归。
“其次,我没有作案的必要,本公子不缺钱不缺书,此行只为游乐,拿你们的东西难道是为了做个劫富济贫的侠义之士吗?”
小童咬死一句:“你这是诡辩!我昨晚看见你鬼鬼祟祟了!”
“退一万步说,你昨晚看见的确实是我,可卯时你们的东西还在……这说明你看见我和你们的丢东西,并不存在直接或间接的联系。”王蓝田顿了一下,“你说是不是呢!”
“你你,你肯定还有同伙!你半夜三更出现在三楼,实际是物色方便下手的猎物。确定目标后又在第二日卯时出去,让人以为你不在客栈,好摆脱嫌疑,其实这就时你在不远处与同伙接头。
“等到辰时,我与我
家公子一起离开,客房无人,又正好是客栈最忙的时候,没人能注意到你们!于是你的同伙趁机潜入房间进行偷盗!